沈砚涵——
「我是沈砚涵,叫我沈砚涵——」那时候韩砚沉带着喘息的呻吟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怪不得当时他觉得似曾相识,他确实听过这个名字。
他记得沈砚涵是沈陌白最小的儿子,比他小几岁,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前来沈家做客的时候,还一起玩耍过。
韩砚沉和沈砚涵——
难道他竟会是沈砚涵,难道当年他没有死?
「爹,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爹亲手埋葬、亲手立碑的么?」
叶青阳站起身来,又抚摸了一下墓碑,点点头,「是我和擎枫兄一起埋葬的。人太多了,只要记得名字的,我都立了碑刻了字,可是有一些下人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名字,便只好立了空碑。唉——」
「那……有没有可能有人没死?逃出去了?比如……沈砚涵?」叶凌云不确定地问道。
「……」叶青阳思索了半天,再次开口,「不可能。当时我和擎枫兄为了寻找线索几乎把每一具屍体都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整整花了两天的工夫,他们确实都死了。不过说到砚涵这孩子,真是可怜——」
「怎么了?砚涵怎么了?」
「说来也奇怪。所有人的屍体都找不出任何伤口,只有指甲都透出淡淡的青色,应该是中了毒,只有砚涵,不仅中了毒,脸上居然还被划得乱七八糟,全是伤口,生生是毁容了——可怜他从小就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居然死得面目全非……唉,可怜啊……」
「毁容?也就是说,即使他被替换了,你们也认不出来了?!」叶凌云追问道。「替换?」叶青阳闻言愣了一愣,片刻后摇头道,「不可能。虽然当时他被毁容,面目全非,但是因为唯有这孩子有外伤,非常奇怪,我和擎枫兄生怕漏掉一点线索,在检查他的身体和伤口时格外的仔细。我亲眼看到他大腿内侧那一块蝴蝶型的胎记,这胎记生得隐秘,又极小,没有几个人会知道。即使别人想替换仿冒,仓促之间也做不到那么细致。如果是早就知道早有准备,知道这胎记的人必是和砚涵极为亲近的人,他又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等着陌白被灭门而什么都不说?……除非,他就是凶手。……但如果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要单单救了这孩子出来?须知斩草不除根必然后患无穷,这人连毫无武功的下人仆妇都全部杀害,必然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断然不会轻易留下这么大的后患。不过砚涵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对他如此残忍?这件事情当真奇怪,可叹这么多年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唉——我当真是愧对他们。」
胎记?叶凌云仔细回想那个疯狂迷乱的夜晚,他清楚记得韩砚沉右边大腿内侧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蝴蝶型胎记,比其他地方的皮肤颜色要更鲜艳一些,当时他还爱不释手地俯身亲吻吸允了好久,惹得韩砚沉不住地扭动,不断地呻吟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