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沉,若把他给了你,你可会开心?
可会笑得温雅和煦,如那人当年一般?
这样想着,又暗暗生了一些期待。
无那故意忽略心中的疼痛和烦躁,淡淡道:「这么说,砚沉是看上他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喜欢,便把人给他,随他开心吧。」
流波和秋水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无那不但不生气,反而如此顺着韩砚沉。
「可是那人身份特殊,是叶青阳的儿子啊。」
「叶青阳的儿子又怎样?要是砚沉喜欢,就是皇帝老子我也给他弄回来绑在他床上随他处置!」无那不屑道。
「……是、是,谷主是什么人,自然什么也不用怕。可是,可是那人却不识抬举地拒绝了少主,说少主是自作多情。」流波再接再厉道。
无那终於现出了些怒意:「什么?!当真?!」
「少主要带他走,他却说他宁可死。这是属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决不敢欺瞒。」流波回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了,我倒要看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走,随我去死牢!」
无那一拍桌子,当先走出。
流波和秋水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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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里,只听得见叶凌云痛苦的喘息声。
他努力地向外移动着,走不了几步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大半天的工夫也不过走了一小半,抬头看看,门还远得很。
唉——
他轻轻叹口气,又咬牙继续向前走。
这时牢门传来开门声,那抹白色的身影去而复返,快步走到他面前,带来一阵清冽的气息。
「砚沉——」他轻声唤他,满心的愧疚和欢喜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韩砚沉皱皱眉头,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漠然。他将什么东西搁在了地上,又掏出一把药丸喂叶凌云吞下,而后扶他坐好。
叶凌云这才看清,放在地上的是酒。
白玉的酒壶和酒盏,绘着一枝淡淡的墨梅。
韩砚沉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叶凌云:「这是用院里的梅花和着雪水酿的,在梅树下埋了两年了,素卿亲手酿的,不是很烈,对伤口有好处,尝尝。」
叶凌云一手去接酒盏,一边说道:「砚沉,对不起!方才我——」
韩砚沉却一把将酒灌到了他口里,堵住了他的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