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无那终於将手离开了他,道,「好了。」声音比平时虚弱了一些。
韩砚沉连忙转身去看,只见无那脸色苍白地看着他,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义父,你……谢谢你!」
无那摇摇头,忧心道:「唉——也不知告诉你这个法子,究竟是在帮你还是害你……也罢,把手伸出来吧。」
无那在韩砚沉的手指上刺破一个口子,挤出几滴鲜血放入装蛊虫的那个小竹筒,又从叶凌云身上的伤口处取了些血放进去,然后将竹筒盖严,左右来回摇晃了几下,交给韩砚沉拿好,又为叶凌云输注了一些内力,保他体内的气血不至於凝固。
几分钟之后,无那将竹筒打开,只见两只血淋淋的蛊虫缓缓爬了出来,肚子圆滚滚的,方才放入的鲜血已经被吸食的干干净净。
无那将大一点的那只挑了出来,对韩砚沉说,「如今为了救他,只能将母蛊放在你身上了。可是母蛊更加伤身,你……砚沉,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韩砚沉伸出手道:「嗯。」
无那又叹了一口气,将母蛊放在他手上被刺破放血的地方,只见那虫子摇摇晃晃地吸允着刚刚凝固的伤口,韩砚沉只觉指尖一阵酥麻刺痛,那虫子便从伤口钻进了他的体内。
无那接着又将子蛊放在叶凌云的伤口上,大概是叶凌云已经断气,气血变冷,子蛊在他胸口徘徊了许久,冲冲不愿钻入。
无那见状摇了摇头。
就在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只子蛊终於一点一点地钻进了叶凌云的身体。
无那松了口气,道:「从现在开始,你须得每日喂他三大碗血,一个时辰为他运行一个周天内力,两个时辰为他输注一次内力,若是他能醒,便改为每日一碗血,若是一个月后他还不醒——」
韩砚沉笑笑,接道:「多谢义父成全,剩下的事便不劳义父挂心了,多谢——」
说完立刻将手腕割开好大一个口子,抱起叶凌云,把滚烫的鲜血喂入他口中。
无那道:「你尽管安心和他在这里养伤,外面我已经传下命令,不会让他们为难你。过几日我再带些药材食物来看你。」
他看着韩砚沉一心只管喂血的样子,也不知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几句,只得不放心地又道:「三碗即可,再多也是无益。砚沉,救人要紧,也一定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你可千万记着,母蛊就在你的体内,你若勉强,反而是害了他。」
韩砚沉点了点头,说:「义父放心。」
无那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叹一口气,飞身攀上悬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