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下着早就该停的雪,看送到B厦的玫瑰一天比一天多,池译下班也一天比一天晚,嫉妒和愤怒充满了整个胸腔。

该死。

回去时母亲正在玫瑰丛里看雪,当初这个爱花的女人听说儿子栽植出满园的雪玫瑰,激动得差点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现在也能淡定地在花里散步。

他送母亲回房间休息,一个人站在呼啸的风雪中看满园玫瑰,这是他多年努力的结果,量产雪玫瑰在他的雪里才会开,平时只是光秃秃的花杆,十年来他培育了无数嫁接株,承包整个城北的玫瑰生意,再也不用怕人偷他的花。

但他没想到会有人在他的雪里用他的花偷他的家。

今晚池译抱了一大捧花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把花带出大厦,百里霸道淡定不了,危机感变得空前强烈。

大胆的情敌,该死的第三者,没用的陈卓。

冲动之下他闯进了池译的房子,一眼看到桌前那捧鲜艳的玫瑰,浴室里的水声冲击着大脑神经,玻璃炸裂的声音却让他瞬间回神。

屋里没有情敌,只有一个洗澡的男朋友和因为他没控制住情绪而多出的伤口。

找医药箱的时候他想,可以聊聊,回到床边时他又觉得不需要聊了,池译一定很喜欢第三者送的玫瑰花,甚至都不愿意抬头看他。

伤都没处理完就缠在一起,自虐式的干法,耳边的喘息多半是因为伤口裂开疼出来的,小打小闹,让他来会比池译做得更漂亮。

情敌送的花处理得干干净净,但池译可能真的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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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译是个霸总,刚跟一周不见的男朋友亲密接触完,他没想到今晚这顿还能有个学名,叫分手炮。

他霸道的顶级同行对象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了,甚至都没意思一下压回来,还能为什么,因为池译骂了他念念不忘的前任。

说完分手后百里霸道急着走,连衣服都穿得随意,池译坐在旁边静静掰花枝,墨绿的断枝混着散烂的花瓣洒了满床。

关门声响起,房间陷入长久的寂静,嘴里残留的味道无比清晰地弥散开,他突然跑向卫生间,踩过满地玻璃碎片,抑制不住胃里痉挛似的翻腾。

他得一辈子膈应玫瑰花。

从卫生间出来,池译懒得扫碎玻璃,床单一裹,卷过满床狼借,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接完电话,他面色彻底沉下来。

陈卓跑了。

他把陈卓扣下,是因为陈卓坚持要去当三十二万的私人助理,而上官玫瑰找他,要么是为了B厦,要么是为了百里霸道。

一开始就不是工资的事,报价能涨第一次就能涨第二次,陈卓手上有太多东西,又是最典型的爱钱人,他哪儿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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