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落到地面的声音清晰入耳,池译坐在椅上,眼睛遮着,他动了动,深觉现在搞绑架的不够专业,手脚都不绑,挡个眼睛有什么用。

药倒是下得猛,他数了三千多声水滴,连抬手摘眼罩的力气都没恢复。

身上被掐的地方还隐隐作痛,鼻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花粉味,潮气从四面八方袭来,阴凉的感觉逐渐游遍全身,池译不适地皱起眉,太湿了,水滴不停落到地上,大概已经流了满屋。

从滴水的声音判断,这是个狭小封闭的房间,养了大量的花,如果没闻错,应该全是玫瑰。

始终不能动弹,他靠在椅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感到有微凉的东西触碰脸颊,他下意识抬手拍开,惊讶力气恢复了不少。

呼吸声在身边响起,他没急着摘眼罩,暗自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面无表情仰起头,“有些前任真是一点都不体面,分就分了,背后玩阴的,你这样,”略一停顿,他猛然起身,拽着衣领狠狠揍过去,“犯法了吧?”

地面果然潮湿,膝盖磕上去又硬又凉,池译给了他一脚,踩着腰把被掐过的地方一拳一拳讨了回来,咬着牙揍他,“我让你下药!让你发照片!还敢掐我,喜欢花是吧,喜欢秀是吧,干脆扒光了吊公司门口,让你好好秀个……”

手腕猛地被人攥住,池译一顿,瞬息被压了个翻身,他还戴着眼罩,下手没方位,屈膝狠顶了一下,男人闷哼一声,扣在腕上的手力气却大得惊人,药效散了大半,前面揍得那几下拳拳到肉,百里霸道基本没反抗,此刻动作却强硬起来,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池译再次血气冲脑,抬头狠狠撞他的脑袋,“车上没摸够是吧,还撕,真这么欠操早说,我……不是,别挠,我警告你,就算我们分手,你跟你那前……别,痒……你跟你那前任也不能这么猖……”

池译是个霸总,曾经他的生活寡淡无味,现在不同,现在他正躺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跟前男友接吻,前男友还要挠他的痒痒肉。

衣服撕得七七八八,鼻间玫瑰香越发浓郁,一码归一码,他不是被亲到没力气,那都是憋笑加缺氧的正常反应,结束时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伴着略重的呼吸。

松了力的手落到身侧,池译还戴着眼罩,听他说完,一掌呼过去,却拍了个空,他扯下眼罩,灯光不算太亮,却也有一瞬间的刺眼。

百里霸道正坐在房里唯一的椅子上,一个狭小的花房,墙壁上开满了各色酷似玫瑰的鲜花,房间保湿做得很好,所有花都鲜艳欲滴,而不断听到的滴水声不是从某一处传来,所有的花都在凝结水珠,再整齐地同时滴落,只发出一声响。

池译起身,脱下沾水的外套抖了抖,本来想挂在手臂上,犹豫两秒,还是遵循本心把它扔到了前男友头上。

他缓步走近,敲了敲椅背,“你刚才问我喜欢哪种玫瑰,百里,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们这种热心的朋友,发照片不够,还拉我来实地体验,费心了。人呢?都叫出来吧。”百里霸道皱眉,正要开口,池译又突然凑近,声音放轻,“不过我们才刚接完吻,敢让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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