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对视,平静的视线下蛰伏着无尽危险,欧阳又摘下眼镜,低头抆拭,“池总不妨有话直说。”

“很简单,”池译起身,瞥了眼角落的摄像头,笑着朝欧阳伸出手,“既然都是为了钱,那不管什么第三者第四者,我跟欧阳总谈笔生意。”

畅谈半小时,成功达成共识,池译冷冷勾唇,他现在对某位前男友已经彻底失望,百里霸道想让他和其他男朋友和谐相处,那就和谐给他看看。

欧阳坐在旁边沉默,心情复杂中带着一丝踌躇,刚谈下一个两千万的合作,净赚,但即便游刃有余如他,心里也不免有点紧张。

那个百里人面兽心不假,池译因爱生恨要干他也是真,卷入AB两厦的争斗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即便是为了这笔净赚巨款。

他其实不该冲动,但不敢冒险的商人永远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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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房内,男人背对电脑屏幕,监视画面一片漆黑,老管家立在一边,劝道:“真的不看看吗?”

“没必要,”男人松了松腕袖,眼中不见一丝情绪,“这是我的庄园,我做什么都可以,对吗,管叔?”

给够了他们时间,百里霸道转身出门,不论结果如何,那个第三者都只会成为他满园玫瑰花的养分,而池译在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呼啸的风雪拍打到脸上,衬得男人面容愈发冷酷,双眸紧紧盯着前面那间房。向前,路过玫瑰花丛,他会当着池译的面,亲手赠予那个第三者灭亡。

百里霸道倏地止步,快走到门前了,余光却并没有看到熟悉的红,心脏没来由地颤动起来,他站在雪里,缓慢而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茫茫一片熟悉的、光秃的花杆。

所有花头消失无踪,只留绿叶孤独地陪伴花茎,在漫天大雪里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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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绝爱,八方来财,池译决定放下不干人事的前男友,刚跟欧阳定了几个计划,准备大赚A厦一笔,不等签合同就被突然弹开的窗户吓到,暴风雪呼啸着席卷庄园,狂风穿过大开的窗钻进房里,冷意瞬息灌满整个房间,他颤着牙去关窗,一眼看到了风雪中独自站立的身影。

似乎跟上官玫瑰给他看过的纪录片重合,光秃的花园,呼啸的风雪,不过当年瘦小的身躯已经变得挺拔,曾经孤独的庄园也住进了很多人,风雪逐渐在半空形成卷风,卷进不少东西,什么镀金除草机、镶钻红酒瓶、断成三截的墨镜、不知道哪位的花裤衩以及上一秒刚抆脸而过飞出窗外的合作伙……操。

池译猛地开门冲出去,十步的距离,硬跑了好几遭,每次快碰到时都会被劲风顶回来,半空中飞舞的银丝边框眼镜已经跟主人失联,池译隔着五步的距离喊他,“前面那个!别吹了!你吹着人了!”

“百里!”好不容易凑近点,池译长臂一伸,拽着他的胳膊进了风暴中心,看他没什么反应地站在原地,整个人跟定住了似的,推也推不动,狠狠拍了两下脸,见有点回神了,急忙捧着他的脑袋凑近,“别吹了百里,没什么事,冷静点,花没了再种,你……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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