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欧阳敲敲贵鱼缸,“我天天喂。”

王有钱把小鱼引到一边,赶走来抢食的大鱼,抬起手精准投喂,说:“这小鱼正长身体,吃不好饭你也不管,天天大鱼吃着它看着,有你这么养鱼的吗?养死了怎么办?长不高怎么办?抑郁了怎么办?”

欧阳说:“你才吃了一顿白菜豆腐,不需要这么感同身受。”

王有钱撒完鱼粮,戴上元宝拿脑袋撞了他两下,说:“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电脑打游戏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欧阳不说话,他又说,“晚上吃鱼吧,就点你中午这条,还挺好吃的。”

欧阳问:“你怎么知道,你吃了?”

王有钱摇头笑笑:“不是,我闻出来的。”又走近,发挥年龄优势,声音清亮,还刻意夹了一下,极尽友好地商量,“我还长身体呢,欧阳总喂点好吃的,说不定我明年就比你高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起,带着年轻人的狡黠,头顶绒黄的元宝跟着晃,他身后饿肚子的小鱼吃饱了,游到水面欢快地跳,彩色的尾鳍跃动着在欧阳眼前闪过。

没戴眼镜,看什么都是模糊的,鱼缸里欢快的小人民币,眼前笑得灿烂的小元宝人,欧阳转身走向办公桌,一边感叹着年轻真好,一边帮他安排好了晚上的健康套餐。

其实也就前几天的事,只记得扬着笑脸夹着嗓子跟他说了一下午话的王有钱在看到晚饭还是白菜豆腐时原形毕露,扭曲着脸送了他几句优美的问候,问候过於亲切,又直接导致了自己当晚连白菜豆腐都没得吃。

王有钱第二天一大早滑跪,说好饿,真的好饿,能不能下楼买个煎饼。

欧阳的视线又移到不远处躺着红毛的床上,叹了口气,挺不错的年轻人,前几天还热泪盈眶吃煎饼呢,出门前还说回来要喂鱼,转眼就躺这了。

陈卓太专业了,他不能仔细听,不然就要忍不住签下这八万,给昂贵的办公室再添一个昂贵的秘书。

他扶着并不存在的眼镜,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听陈卓讲话,模糊的视线在大水缸和红毛之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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