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都还灵活,他起身,几乎要觉得刚才粘连的十指和僵硬的腿都是幻觉。

有人从身后轻柔地贴近他,转头却又消失无踪,一阵风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问:“差点成为嫁接株,感觉怎么样?”

池译不理他,四处走动着观察这个地方,踩了踩身下柔软的红地毯,说:“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花蕊。”

“池总很聪明,”声音笑了笑,风绕他转了一圈,继续说,“也很大胆,那样一个危险的爱人,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危险?”池译赞同地点点头,视线落到某个地方,眼里映上四周火艳的红,“不光危险,还有病,不过他本来也不算什么正常人,凑合能过,怎么了?”

“池总,我说过你们不合适,并不全是为自己考量,”声音友好又温柔,“我陪他一起长大,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习惯掌控,最需要听话体贴的爱人,服软和撒娇才是安抚他的最好方式,可惜这些你都做不到。”

“有道理,怪不得我们老是吵架。”池译点头表示赞成,走到墙边,踢了踢,发现也是软的,又伸手,想看看能不能戳破。

“你在干什么?”那声音问。

用了很大力气都弄不破,池译遗憾收手,说:“我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在我们家养上一只可爱的小宠物,会摇尾巴会撒娇,以后我们再吵架就让它去调节。”

“你……”声音撕掉了友好的伪装,上官玫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水淋淋的,湿发搭在额前,漂亮的五官都被泡得发白,他的脖子依旧虚软地歪在颈上,目光怨毒地看向池译,“你真的以为他非你不可吗?”

“对啊,”池译继续踩四周柔软的墙,“他都要跟我嫁接在一起了,还不算非我不可?”

“你会死的,”上官玫瑰阴森森地说,“刚才如果不是我,你就已经被他变成没有生命体征的嫁接株了,没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活命。”

池译目光微冷,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下,说:“谢谢。要是你昨晚得手,那假人多割我几刀,我该变成什么?”

上官玫瑰微微笑起来,歪头打量着他,泛白的嘴唇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说:“美丽的嫁接株。不过那样你是有生命的,血红色,很好看。”

“听起来比变成木头人好点,”池译感叹,“我到时候是不是还能拿叶子敲键盘工作?”

“可以,我会把你养在窗台上,白天晒最暖的太阳,晚上沐浴着月光看我们相爱。”上官玫瑰脸上泛起幸福的笑,“我们家不需要摇尾巴的小宠物,因为我和他永远不会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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