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车厢内装透明的丹渊无辜眨眼,“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们让我自己选?不应该打一架,然后直接确定我的归属权吗?”

“殿下是将我当成那种只会打架不讲道理的土匪了吗?像我这样的修士从来尊重客人的意愿,尤其是像殿下这样既尊贵又漂亮的。”谢思弦冲他眨了眨眼,眼尾杏花颤动,仿佛活物。

车厢外,裴绮收了剑,站的笔直,他的衣摆还在往下滴血,一点一点落在青石板上,湿红一片。

“好。”

然后一里一外两个顶尖修士一齐盯上了丹渊,如同毒蛇盯上了青蛙。

谢思弦还笑嘻嘻的劝他,“殿下不是说最爱崔故吗?世人可都知道是裴绮杀了崔故哦,对殿下来说永明城可是个伤心地呢,不如随我去青崖……”

“是啊,永明城可还有徊之的衣冠塚,”大概是又被触及伤心事,丹渊一边咳嗽一边流泪,“纵使衍天君不待见我,可那墓是徊之给我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念想了,我舍不得他。”

说着说着丹渊又开始吐血,“我知道永明城危险,不仅魔修想杀我,衍天君也想杀我,但是,我心心念念都是他,徊之在的地方,纵是刀山火海,都是好的。”

谢思弦的眼神逐渐八卦起来,“衍天君想杀你?”

“是啊。”丹渊矜持的抆了抆嘴角的血,“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绿吧。”

“我都没觉得他绿了我,也不知道他激动个什么劲呢?”

“夜风凉,既然殿下打算留在永明城,不如快点随我回去,此处阴冷,不易於殿下修养。”裴绮的声音凉幽幽的飘过来,透着股威胁的意味。

丹渊叹着气,从车厢上下来,走到裴绮身侧,拍了他肩膀一把,“走了,老哥。”

裴绮反手将他扒在肩膀的手指头推开,而后手一抓,提住丹渊的衣领,在他杀人的目光中御剑飞起,狂风骤至,像是一巴掌拍在丹渊脸上,将他拍的七零八落。

落地的时候丹渊差点吐了,扶着一棵树喘了半天才把气顺过来。袖子里阿媛困惑的啾了一声,被他偷偷捏住嘴巴,往衣服更里头塞了塞。

裴绮收了剑,站在丹渊身侧幽幽道,“殿下的哭丧的动作可真是炼的炉火纯青。”

丹渊拱手,“承让,衍天君提人的动作也是潇洒无比啊。”

两人对视一眼,裴绮转身,头也不回的踏进裴家大门。

这场大火将裴家烧了快一半,熊熊大火把天幕照的通红,丹渊平复了一下心情,跟着裴绮走进去。

推开掩住的大门,丹渊一愣,然后默默退出去看了看大门,确定了写的是裴府二字后,才又将头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