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好了,不陪你吹风了,我去看看那个小殿下又想搞什么么蛾子。”谢思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飘然而去。
裴绮站在原地,隔着布帛看向自己的右手,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下意识的觉得掌心沾着什么滑腻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涌到指尖,泛着腥气。
他又有些恶心了。
丹渊被裴四九带到一处陈旧的杂屋门口,裴四九拍了拍大门的灰尘,有点不好意思,“这屋子位置有些偏,所以许久没来了。”
大门上的锁已经锈坏了,一手将锁捏碎,裴四九把门推开,吱呀一声响,陈旧的气息裹着烟尘汹涌的扑过来。
丹渊捂着口鼻后退两步,跟着裴四九走进房子。
角落里头堆了些瓷器,都被灰盖住了,失了颜色,有些地方结了蛛网。裴四九挥手扫开,他翻出了个柜子,一边翻一边解释,“崔故的一切旧迹都被青崖销毁了,他曾经用过的武器啊,写过的心法啊,还有画像全部被收起来烧了,现在留着的这个算是我家的私藏,不过因为太久没过来,所以画像保存的可能不太好。”
丹渊像是十分好奇,他抬头在四周打量,在房间角落发现了一个小木马,木马旁边屁股朝上趴了个软塌塌的布偶,他走上前,戳了戳木马,那个玩具就咯吱咯吱摇起来,抖了满屋子的灰。
裴四九拿剑将锁撬开,把画像拿出来,一转头就看见丹渊提着个灰扑扑的老虎玩偶,老虎巴掌大,圆脑袋上的王字歪歪扭扭,肚子上破了个洞,棉花都快跑完了。
“这是什么?”
“不知道,当初随地乱丢的东西,兴许是当年哪个小辈的旧物吧?”裴四九将画小心翼翼的裹起来,眼角余光看见丹渊十分快乐的捏老虎的脸,心想果然妖族的玩心大,“殿下要是喜欢,带走就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丹渊拿着那只小老虎,直接塞进储物的扣子里头。然后凑到裴四九脑袋旁边,看着他将画卷一点点展开。
所幸画像用的是绢布,虽说边缘干枯开裂,但也没有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地步。
裴四九将画像铺在桌子上,结果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绢布一放上去,两根桌子腿当场就跪了,画卷乌拉一下滚出去,露出画中人脸。
乌发如墨,玄衣如夜,眉梢上挑,透着股无法无天的轻狂,鬓角落下一颗红痣,他负剑,回眸一眼,盛满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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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