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了。”崔故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酒,结果喝的太急呛的慌,他眼前一亮,“这酒好!”
“那当然,你嫂子手艺能不好吗?”丹蘅脑袋一扬,如果人形有尾巴,他现在保管尾巴都翘上了天,得意洋洋的,就是得意了片刻,又想起自己面前是个刚失恋的单身狗,那股得意劲就刷一下被他压制下去了。
他有点想八卦,但又怕勾起崔故的伤心事,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其实你要是睡不着的话,不如多喝点酒,醉一场把那些糟心的事忘掉就好了。”
崔故敲着坛子喝酒,“好啊,就是我如今酒量特别好,怕是要废些酒。”
丹蘅手一扬,十分大方,“我院子里不知道多少酒!你敞开了喝,保管你醉!”
梧桐露台之上,丹蘅同崔故拚酒,空酒坛越堆越高,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几百坛酒水下肚,丹蘅被他的王后扯着耳朵提走了,他酒品不好,喝醉后就会发酒疯。
拉着丹蘅耳朵的青衣女子扭头对着崔故歉意微笑,她福了福,“这混蛋喝醉酒了就喜欢喷火,百年前烧过一次山头,实在是不能让他醉。”
崔故一手撑膝,靠着栏杆,闻言笑出声,他挥手,“无事,带表兄回去歇息吧,他也一夜未睡了。”
朝阳挣破云层,鎏金般的光线落在衣裳上,崔故神色沉静,眼里的光却是渐渐的沉了下去。
丹蘅被提走了,梧桐木底下,群妖退散,喧闹声散落,一时倒是显出几分萧索来。
不过片刻,青衣的女子返回,她坐到崔故身侧,手中抱着一只白玉坛子,里头水声晃荡,俯身将那酒水放到崔故怀里,她坐在崔故身侧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饮酒伤身,我本该劝你,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还不如醉上一场,两年前你刚醒的时候尚有几分生气,如今倒像是心如死灰了。”
“有这么明显吗?”崔故揉了揉眼睛,将眼角水渍抆掉。
“你表兄什么都不懂,我却是明白的。世间爱恨本就复杂,你一看就是个重情的,若是被人伤了,伤回去就是,若是想放下,那便将他忘了,但不必太执着於心,不然容易将自己逼上绝路。”王后碧色的眼睛微弯,她点了点崔故头顶重新冒出来的芽芽,轻笑,“别哭了,你这双眼睛一落泪,不知道多少春心荡漾的小家伙要被你勾走魂了。”
“虽是小叔,但你的年纪同我家大崽还要小上不少,在鹿灵泽你可未成年呢,现在可不能结亲。”
崔故忍不住弯了眉眼,王后看着他叹息,“丹芜殿下若在,必定舍不得你如此伤心,我出不了鹿灵泽,也帮不了,你若想醉,我也只能给你供酒了。你体质特殊,凡酒对你无用,”她拍了拍那个圆肚玉坛,“这是仙露,你喝上一些,应当能睡个好觉。”
“多谢。”崔故看着面前的白玉坛子,轻啜一口,酒味微甜,带着花香,无比甘冽。
他眯眼,然后就见自家温柔淑良的表嫂提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崔故两眼瞪圆,就见王后一挽袖子一抆嘴,顿时显得豪气干云,“你哥他酒量不知道有多差,我来陪你喝,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