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记得,昏迷之前,似乎没来得及给自己打那支尼伽赐给他的阻断剂。难怪是……

塞琉古斯?

是他用什么人鱼才会的特殊方法救了他么?

他现在在哪?

梅杜沙想起B1层里那些破裂的舱窗,心里骤然一沉,看向显示屏发:“人鱼呢?我的舰队是否带回了人鱼?”

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人鱼由我们安置在了医学院里,梅杜沙上尉不必担心,作为帝国的大功臣,您只需要好好养伤就行。”

梅杜沙松了口气。还好,当时应该是援兵及时赶到了。

他也笑了笑:“感谢医学院为我安排这么好的隔离间,不过,我并没有感染的征兆,是否可以出来自由活动了?”

“您是军医,应该清楚接触感染源后有48小时的观察期,现在还差几个小时,很快,您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宽敞舒适的贵宾接待室里,尼伽低头看了看表,露出有些不耐的神情,抬眸看向对面辨不出年龄的美艳女人——又或者说,是一个有着异装癖的男人,他正饶有兴味地盯着监控器的其中一个屏幕。

屏幕内被已经变异的感染者正将尚未出现变异征兆的另一个感染者扑在下方大肆撕咬啃噬。那场面血腥至极,将氯川脚边跪伏着为他涂指甲油的一个少年奴隶吓得瑟瑟发抖。

关於病叶氯川这只老狐狸的背景,他在父亲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个历史悠久的东方家族里,几乎没有一个正常人。不论是那个为了实现法西斯主义而疯狂的真一博士,还是被亲生父亲荼毒,最终变成人鱼选择自杀的那个可悲的牺牲品,或是几百年后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病叶家族的末裔,都活像一群马戏团里当跳梁小丑的畸形儿。

“时间应该快到了吧,氯川院长?我什么时候能接走我的人?”

“耐心些,尼伽少将,医学院又不会把梅杜沙上尉吃了。”病叶氯川那张静心保养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那被涂出边界的一枚指甲令他眉头轻皱,随手抓起桌上的古董东洋刀,便割开了奴隶的咽喉。奴隶悄无声息的倒在金属地面,鲜血洇开一片,氯川却只是拾起手边丝绒将刀刃细细抆净,笑容没有一丝起伏,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我听闻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对古董兵器很感兴趣,怎么,这把东洋刀不足以入少将的眼么?”

尼伽微微昂起下巴,眼神有些不善,似一只杀机暗藏的年轻雄狮:“氯川院长……一把东洋刀,不足以换走我的人。哪怕把你这间装满藏品的屋子给我,我也不会同意把他留在这儿,你明白吗?”

“哈哈哈……”氯川捂着嘴笑起来,“少将说什么玩笑话。”见尼伽眼中怒色渐浓,他敛了笑意,将东洋刀轻轻往前推了一寸。

“我当然知道,少将器重梅杜沙上尉。但……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有一个价码。”他幽黑妖媚的眼睛盯着尼伽,稍稍探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