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或者。”刻托心里一悸,打断了他的声音。蹼爪收紧,刻进掌心,他坚定道,“我要去找他。地表被暗潮侵占,他会有危险。”
想起旧日被暗潮侵蚀的塞琉古斯,他的心便紧缩起来。尽管经过千年的冰封,寄生在塞琉古斯体内的暗潮已无认为宿主死亡而自行衰竭,令苏醒后的他恢复了正常,可他始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向暗潮献祭自己,一定是暗潮用什么引诱了他,他和塞琉古斯分离的七年里,塞琉古斯会不会又一次堕入黑暗?
“HADES,你曾经与塞琉古斯神经联结过,一定存储着他的记忆是不是?我想知道有关於他的一切。”
“是。”冥河水母低低回应,将触须探向他的额心,“我的大脑里还存留着星王陛下的记忆,在旧日他与你分离的三十七年里,他的所有经历,我都将传输给您。”
刻托屏住呼吸,闭上了眼。
无数属於塞琉古斯的记忆碎片潮水般涌入脑海。
……十五年暗无天日的囚禁,无数个夜晚的折磨,在疯癫的边缘不曾忘记,在梦里不敢呼唤的名字。
生生剥下的无数鳞片编织成的面纱。
废墟里用眼泪在无数个昼夜的时间里亲手铸成的雕像。
浴血厮杀的涅盘,以牙还牙的复仇,历经生死的荣耀。
十五年后收复六颗卫星,找回他们遗失的回忆之地。
夺得王位,处置伊西斯。
三年的时间里数次往返於水母巢,寻求他下落的答案。满怀期盼后的信念崩塌。绝望下的自毁。星核深处的声音。在唯一的希望面前主动敞开的生命核心。
被厄瑞波斯的祝福水母的毒刺扎入脊骨,承受诅咒。那血肉模糊,堕入黑暗前的一声声“我愿意。”
在彻底疯狂前,流下的最后一滴泪。
“啊!”像被一万把钢刀贯穿心口,刻托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嚎,整个身躯蜷缩起来,指甲扎入胸膛。
痛到极处,眼眶里溢出血来。
塞琉古斯……他的心之太阳,是为了奔赴他的轨道才堕入了黑暗啊。
他穿过了那样一条漫长艰难的路,才来到他的面前,拖着疯癫残破的躯壳,来要他一个答案。
他却亲手贯穿他的心口,将他封入了冰川。
三千多年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