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能忍,死都要捱到冲哥/黎哥发言,把掌鼓烂,从气势上强压他们一头。

奚冲没入座,就靠在主席台一侧台阶上候场。

补觉的效果似乎不太好,太阳穴砰砰跳个不停,整个人都头昏脑涨。

奚冲闭着眼睛胡乱揉了揉,片刻后,转头盯着身旁的王笛。

王笛被盯得浑身发麻:“冲、冲哥,怎么了?”

还不等奚冲认真思考现在换王笛上的可行性,台下响起炸街似的掌声以及欢呼。

声音太大,甚至盖过了话筒的声音。

主持老师只好提高音量再重复了一遍:“大会流程第六项,有请原西山学院学生代表奚冲发言。”

奚冲叹了一口气,缓步走上台阶,几乎没做任何准备工作,低头确认立麦开关后,调整位置的间隙便慢声开口。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上午好……”

清润的声音一出,台下倏地收声。

“这次稿子谁写的,竟然在‘同学们’前面加了个亲爱的,以前冲哥发言不都直接‘同学们’的吗?!”

“录下来了没?那句‘亲爱的’。”

“喜报!冲哥喊我亲爱的!”

南山:“……”

西山这群人有病吧!

几百来字的发言稿简短利落,奚冲扣着时间准备尽快结束。

可就在发言堪堪过半的时候,一种熟悉的寒意倏地冒头。

奚冲心口猛地一跳。

……不好。

寒意不留退路扑过来,不像之前缓滞的感觉,很凶,几乎是一下子疼起来。

疼得奚冲有点蒙。

连锁反应一股脑出现,很快,思绪不受控地被打断,连带着发言都卡顿一瞬,奚冲皱了皱眉,用最快速度调整好状态。

过程很短,几乎没人发觉刚刚那一下异样。

只有站在台侧的一个人抬头,往发言台看了一眼。

强撑着捱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台下掌声再起。

奚冲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向后。

一股难耐的酸胀感从太阳穴的位置一路向下,漫过眼眶、鼻子,身体好像很空,又疼又冷。

身旁有人说了什么,他也没法认真听。

各种不适让他升出一种好像只要一开口,鼻尖的酸涩感就能把眼泪逼出来的错觉,而那错觉还不断在身上叫嚣——你可以试试。

奚冲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念头。

快走。

得找点什么。

念头压迫着神经,奚冲低头快步向前。

视野中慢慢延伸出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抆肩而过的瞬间,奚冲身体忽然一晃。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抓住了眼前那人的衣角。

奚冲眨了眨眼睛。

更蒙。

脑海里“快走”的念头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