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冲没说话。
桑游:“这好办,申请一个四人寝也不麻烦,我给主任打电话。”
奚冲一把按下桑游的手机。
“你敢。”
两人寝就够糟心了,还四人寝。
“所以为什么不住?”桑游认真道,“江黎这人没那么小气。”
“我知道,”奚冲说,“不是他的问题。”
桑游皱着眉:“不住一起怎么治?锺山那边都说早干预早治好。”
“我知道,”奚冲又答了一遍,紧接着撇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查过资料了,要治,但…也没到这程度。”
……也不一定非要白天黑夜地治。
“7点早读,晚上10点晚自习结束,除去三餐午休,在教室时间也够长了。”
说着,奚冲抬头,看向“403”的门牌。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江黎选择一个人住的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无论什么原因,都证明他觉得一个人住比较合适,没道理迁就自己。
他生病是他的事,江黎帮他是情分,不是本分。
经过一晚上论坛的洗礼,西山南山两院人从“这一定不是真的”到“别太荒谬”,到“菩萨喜欢坚强勇敢的孩子”,再到“闭上眼看见天堂”,最后心如死灰望向高二一班教室角落那几人。
不愿再看。
老付在这时推开门,祝余下意识挺腰:“可算来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算家长同意也不一定有用,只要老付不同意就可以直接铁棒打鸳……”
班主任笑眯眯看着奚冲和江黎。
“换好了?”
“很好很好。”
祝余:“……”
不愿再听。
老付紧接着又带来开学考难度升级的消息。
双重霹雳,祝余觉得高二一班的天不会再晴了。
奚冲抽出一张竞赛卷安静答题。
可少年人身量挺拔,他和江黎的桌椅贴着,活动空间不算可观,抬头间隙,余光总能扫到身旁人的影子。
以前他都没发觉课桌离得这么近。
江黎什么都没做,可奚冲就是觉得…心不静。
他低头,伸手去摸校服外套的口袋。
摸了一下。
又一下。
奚冲眨了眨眼。
空的?
“找什么。”
身旁的声音让奚冲收回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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