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冲木着脸，一把按灭手机。

再看向桑游时，声音和眼神一样凉。

“你这文档哪来的？”

“向夏晴要的啊，”桑游回，“上次她整理办公室文档的时候我看到了，说是提高社交能力的资料，怎么样，有用吗？”

奚冲没答，声音更凉：“她说要发给谁了吗。”

桑游想了想：“好像说是谭敏学姐要的。”

谭敏，已毕业的山海一中西山学生会上一任副主席。

“怎么了，”桑游奇怪，“问这个干嘛？”

奚冲没回话，不带丝毫犹豫，随手挑了一张截图，给谭敏发了过去。

那边回得很快。

【谭敏学姐：？】

【谭敏学姐：小冲你确定你需要这个？？？】

【谭敏学姐：行叭，我发文档给你。】

下一秒。

一个文档传输过来。

《爱情三十六计——如何征服心上的他。》

奚冲：“………………”

正哼着歌做卷子的夏晴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来自尊敬的秘书长。

她怀着敬意一点开。

【Chi：明天晚自习前把办公室电脑文档清理一遍。】

夏晴：“？”

这么突然。

【夏晴：好滴，收到。】

【夏晴：老实芭蕉.jpg】

隔了两分锺，手机再次震动。

【Chi：罚两节值班。】

夏晴把短短四句话聊天翻来覆去看了二十遍，都没能发觉为什么老实芭蕉后就要罚两节值班。

跟谭敏解释完自己不需要这个，奚冲已经累了。

回过头再看那张明信片，简直心如止水。

江黎的头像很简单，枝桠剪影间横了一轮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像月轮，也像一盏灯，灰扑扑的，枝桠模糊，那团亮光也模糊，像是深夜从哪个窗口随手一拍就放上来了。

奚冲点开名片，盯着又看了几秒，发送添加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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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休，奚冲打开微信，才发现江黎已经通过申请，就在不久前。

他盯着那头像微微出神几秒，直到王笛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冲哥，能帮我把窗台上那瓶水拿一下吗？”

奚冲把手机塞进桌膛：“哪瓶？”

王笛：“绿色那瓶。”

奚冲拿到手才发现是营养液，瓶身上写着“通用型，不烧根叶，促开花，治黄叶”几个字，不周山药业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