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和深灰两种颜色交叠在一起,在这晦暗雨天的光线中,并不分明,甚至偶尔恍神的一瞬间,像是融成了同一种颜色。

奚冲被属於江黎的气息牢牢裹住,他盯着白墙出了一会儿神,重新埋进被子里,想闭眼再休息一会儿,可视线又不自觉下移,落在刚刚触碰过江黎额头的掌心。

他无意识攥了攥,莫名觉得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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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一班过了此生最难熬的一个早自习,直到结束铃响,桑游拎着一本书从走廊那端出现。

翘首等待了一个早自习的王笛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一帮人冲过去:“老大,你病了?”

那语气不像是“你病了”,像是“你死了”,吵得桑游耳朵都嗡了一声。

桑游揉了揉肩膀才回了王笛的话:“病了?江黎这么说的?”

几人一惊,什么叫“江黎这么说的”?

这里面怎么还有南山那位的事?!

昨晚刚跟江黎干了一架,桑游现在浑身酸得要命,也不知道江黎是个什么光景,这么想着,他转头看向离他最近的王笛:“江黎和小冲来了没?”

王笛更惊。

什么叫“江黎和小冲来了没”?

怎么哪哪都有南山那位的事?!

“不是,老大,冲哥不是和你住一起吗?他怎么会和南山那位一起来?”

桑游:“……”

“老大,冲哥他……”

桑游深知这个话题不能继续,直接捂住喇叭花的嘴,随口掰了一句:“跟我住,没一起,分开问的,江黎是江黎,小冲是小冲,懂?”

王笛点头,又在下一秒瞪大眼睛疯狂摇头。

几人顺着王笛的视线看过去。

“没一起”的两个人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桑游:“……”

饶是桑游都忍不住在心里“靠”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非要挑这个时间。

但他面上不显,因为表情端得太过自然,将“两人为什么会一起”这个话题轻巧避了过去。

三位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的大佬在高二一班集体注视中回了班。

江黎坐在位置上,把手上的水递过去。

桑游大喇喇岔着腿接过:“还算你有良心。”

“对了,你怎么跟老付请假的?三人全请了病假?老付竟然也批?”

“实话实说。”江黎道。

桑游愣了下:“包括昨晚打架的事?”

江黎:“否则呢。”

桑游啧了一声,行事作风虽然一如既往很“金乌”,但也破天荒头一遭了,天知道今早收到江黎消息说找老付批假了,用的还是“没睡好,再让他睡一会”这种理由的时候,他有多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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