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站在阳台,听着锺山那头的电话。
“问题不出在他身上,出在你身上。”
“我听山海医务室那边说了,你这两天心因性发热。”
“内生热期间,你的气息是带有冲撞性的,所以对他产生了一定影响。”
江黎沉默听着。
“你这心因性发热来的时间也凑巧,刚好在小长假后,直白点讲,他断药五六天,现在刚好是需要‘药’的时候,如果放在之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江黎在原地静站了很久,开口:“解决办法呢。”
“没什么解决办法,只有等你内生热的问题解决,气息彻底稳下来。”
“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他也说了,就一点疼,症状不严重。”
阳台没开灯,水汽很重,砖壁上浸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寒气。
江黎兀自靠着,整个人笼在黑暗里,看上去比这初秋天色更冷。
江黎:“需要让他回五楼睡么。”
“不用,”那头说,“你身上的气息对他仍然是起作用的,只不过多了点冲撞性,更通俗点讲,特效药仍然是特效药,只不过药性有一点改变,他不太适应,这样能理解吗?”
两分锺后,江黎挂断电话,开门,进屋。
奚冲已经接完锺山的电话,此时正靠在床头翻书,见江黎进来,从床上坐起来:“怎么这么久。”
他都只接了两三分锺。
江黎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朝他走过来。
他压下奚冲手上的书,语气中带了点无奈:“还有心情看书?”
奚冲笑了下,知道原因后,不仅有心情看书,甚至还觉得好笑。
“你不觉得好笑么。”
“桑游说的,现在真的是三个病号了。”
江黎看着他眼尾残留的笑意:“还笑?”
“身上不疼了?”
“疼,”奚冲慢慢合上书,“但不担心了。”
甚至在知道原因的那一刻,彻底松下神来。
他说不上来原因,只知道江黎还是江黎,他还是他,药…也还是他的药。
江黎起身,打开手机发了两条消息,发完,看着床上的人:“今晚去我那睡,被子盖好。”
想到江黎昨天也没睡好,奚冲直接拒绝:“现在好像是你比我更需要好好休息,内生热不想好了?”
江黎拿着手机往后微退一步,让出床铺前的走道,他手上手机不断震着,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回。
江黎站在离床铺几步远的位置上,他没说话,但动作间的意思很明显,让现在躺床上的人睡那边。
奚冲猜到江黎是为了什么,他微仰着头,平静又认真地开口:“我没骗你,就一点疼,也就两三天。”
“你好好睡。”奚冲道。
江黎眼皮抬了下,他放下手机,看着奚冲:“我去一趟锺山,你先睡。”
奚冲一时有些发怔:“去锺山?现在?”
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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