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好事?”他晃着腿笑起来,“那可多了去了,娱乐一点的,就去玩个密室逃脱,剧本杀,看个情侣电影之类的,休闲一点的就坐个摩天轮,野餐露营,运动一点的就去爬个山看个日出,嘿嘿,想想都美滋滋。”

“会带人去学校写试卷吗。”

“我疯了?这么美好的假期带人去学校写卷子?题目都要看吐了,还谈什么恋爱?”

桑游伸了个懒腰,笑着靠在躺椅上。

所以他才心情好。

因为江黎远比他想象中更珍视小冲。

小心得都不像江黎。

谁都能想到这些什么电影摩天轮,江黎当然也能。

但还是带人去了学校,因为最熟悉,也最让人放松。

“所以说,你才找不到对象。”桑游最后道。

那人:“……”

两人在学校待了一天,安安静静写卷子,卷子写累了,就翻翻竞赛资料,偶尔上黑板演练几道题。

不知不觉竟也过了一天。

期间奚冲很少开口。

那种“似乎不能跟江黎好好说话”的感觉来得莫名又猝然,从那天的楼梯口开始,到这间空荡到的教室也没能结束,甚至日久弥新。

他原本以为江黎会问些什么,可江黎没有,也好在江黎没有。

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最熟悉的位置,开一点窗,做着熟悉的卷子,讨论这题用泰勒展开式给不给分,然后等到天黑,并肩走到校门口,各自坐上车回家。

只是寻常。

但就是这点“寻常”,给了奚冲不能言说的安全感。

年三十那天,瑞城下了一场大雪。

瑞城不常下雪,有时候一个冬天都只飘些雪粒,但今年年末的最后一天,很给面子的落了一场瑞雪。

浓重又隆重。

从年三十早晨起,班群就没有消停过,奚冲关掉了声音,把手机放在试卷边,屏幕闪了整整一天。

楼下施岚女士正在包饺子,最忙的时节,难得还有两天假期。

奚冲洗完澡出来,小二十分锺的时间,群里消息又达到了500+。

【王笛:你要记住,无论最后我们疏远成什么样子,一个红包,就能回到当初。】

【王笛:毕竟我们是蝇营狗苟的好朋友。】

【杜衡:?】

【祝余:谁和你是蝇营狗苟的好朋友?】

【王笛:怎么都没人发红包啊?那我先起个头!】

【王笛: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永远活着,不死。】

【林文光:不了不了,这伤身体.jpg】

【陈诗文:我以为小螺号你说起个头,是发红包起个头,结果给我整一个吉祥话?还永远活着。】

【杜衡:小螺号你不是说你回村去了,村里信号塔炸了,信号不好吗?】

【王笛:刚修好嘿嘿。】

【王笛:我都打头了,怎么还没人发红包啊?】

【祝余:那我也祝大家新年快乐,坐享其成,一步登天(王笛除外)】

【王笛:等我从这里出去,就把你鲨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