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式很普通，针脚缝制的也不算齐整。

奚冲捏了捏，确认里头没什么东西，的确是妙法寺里最常见的，只要添了一点香火钱就能拿到的平安符之后，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压岁钱？”

“嗯，”江黎跟着笑了笑，“要么。”

只是一枚平安符而已，应当不会太贵，奚冲心说。

过几天可能也要去趟清云观，到时候还能给江黎还一个。

“总不能让你白跑。”奚冲眼尾一弯，指尖在平安符上很轻地捻了两下，放进口袋。

说话间，江黎手机屏幕亮起，奚冲顺着光亮看过去，屏幕上只有两个字：江局。

手机嗡了好几声，江黎也没有接的意思。

奚冲回过神：“你快接，我……”

江黎连按两下屏幕，挂断电话，动作很是干脆。

奚冲：“……”

也不怕挨揍。

“很晚了，”江黎将奚冲帽檐上的雪抖落，“不是说太爷爷要来么，早点回去。”

“你呢？怎么回去？”奚冲问。

江黎：“车在外面等。”

奚冲沉默几秒，点了点头，忽然喊了一声：“江黎。”

“嗯？”

奚冲眼珠在雪色映衬下，漂亮得不像话：“还没当面跟你说，新年快乐。”

江黎心口被这几个字撞的塌下去一小块。

“新年快乐。”他说。

奚冲顿了下，抬手去松颈间的围巾，指尖刚碰到，动作就被江黎制住：“冷，围好。”

“不冷。”奚冲拍掉他的手，把围巾扯了下来。

说完，奚冲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手一抬，将围巾搭在江黎颈间。

“我回去就几步路，你……”奚冲一抬眸，撞上江黎的视线，手上动作倏地顿住。

烟火声已经停了，雪粒纷纷扬扬落着，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

两人贴得很近，因着戴围巾的姿势，江黎微低着头，奚冲轻仰着，小道上没什么光线，两人呼吸间呵出的气息洇在寒气里，洇成白雾，出现又消失。

奚冲眼睫蓦地剧烈颤动了一瞬，指尖一松，围巾失去支撑力，往下一落，不紧不慢挂在了江黎颈间。

“还没系好。”江黎笑着开口。

奚冲指尖跟着一颤：“……自己系。”

语气有点凶。

江黎手机屏幕再度亮起。

这次他没再挂断，看着奚冲摘了围巾显得有些空荡的脖颈，怕他冷：“头发都湿了，回去抆干再睡。”

好几秒后，奚冲才点了头：“嗯。”

-

奚冲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

和来时相比，少了条围巾，也没跑动，可呼吸却一片滚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