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但碰水前最好抆一层黄雚膏,就药箱里金色那管,否则会疼。”
“在这里处理还是回寝室处理?”医务室老师又问。
回答他的是江黎。
“注意事项呢。”江黎问。
意思就是回寝室处理。
“没什么注意事项,就抆药顺序注意一下,”医务室老师说着,从桌上扯过一张检查单,写满,递过去,“都在上面了,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直到那张检查单拿在江黎手上,奚冲才感觉到身侧这人一路绷着的情绪懈下来一点。
不算明显,但他能察觉,跟着松了一口气。
期间江黎给桑游打了个电话,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奚冲手机一直很安静。
没有学生会的消息,没有监管局的电话,家里也没有动静。
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学校里路灯都亮了,天色已经很暗。
奚冲没再让背,江黎半牵半抱把人带回了寝室。
冷白的炽灯一开,门一关,安心的环境将人裹住,在巷子里那一场架的余威才慢慢涌上来。
太久没动手,毫无防备打一架,比奚冲想象中更耗费心神。
有那么一瞬间,奚冲想不管不顾躺床上睡一觉。
可是不行。
身上脏,还得抆药,还要…哄金乌。
奚冲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这次学乖了,准备先去挽裤脚,还没弯腰,江黎已经开口:“别动。”
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挑出用到的药膏和棉签,放在一旁。
“椅子矮,”江黎垂眸看着位置上的奚冲,“去床上。”
“不行,”奚冲摇头,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还没洗澡,身上脏。”
不用等江黎开口,下一秒,奚冲就预判了他的行动,立刻道:“去你床上也不行。”
他自己的床都不想弄脏,更别说江黎的床。
奚冲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矮的话,那换——”
剩下的话尽数淹没在江黎突然靠近的气息中。
奚冲视线骤然一翻转。
江黎单手将人抱起,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奚冲:“……”
江黎手半撑在桌侧,两人一坐一站,安静又认真地对视了一会儿。
奚冲看着江黎眼底的情绪,良久:“江黎。”
“嗯。”
“你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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