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么。”

“……”

笑声带着温热的呼吸漾在耳边，奚冲沉默片刻，认命抬手，掌心覆在江黎眼睛上。

“不管用。”

“别说话。”

“睡你的觉。”

细细密密的雨声敲击着窗户。

两人原本都没想睡，可周日、雨天、没有事要做的早晨、轻薄却柔软的床铺，以及…喜欢的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催生出睡意。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手机在枕侧振着，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奚冲伸手摸过手机。

他撑着睡意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先听到了床侧的脚步声。

江黎从浴室走出来，下巴上沾着水，像是刚洗过脸。

“谁的电话？”江黎问。

奚冲这才去看屏幕。

“桑游。”

“接么。”江黎随口问了一句。

奚冲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刚滑动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

“我刚给你发了个邮件，在内网邮箱，你赶紧打开，”桑游使劲叭叭，“就是校庆那个校友录，电子版我刚发过去，西山这边核对没有问题，你那边再审核一下，其他基本ok，最主要的是那个校友捐赠明细，老王说你那边还有两行空着，别弄错了。”

“我邮箱？”

奚冲刚睡醒没两分锺，太阳穴的位置还很沉，也没认真听：“等一下，我拿个电脑。”

“动作快……”电话那头的桑游突然顿住。

奚冲翻身下床，正要去找电脑，才发现自己在客卧，退而求其次，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平板，盘腿坐在床上，打开内网邮箱。

邮箱空荡一片。

“？”

“你已经发过来了？我这边没收到。”奚冲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良久。

“奚冲。”桑游声音幽幽。

“说。”邮箱没找到，奚冲索性登录微信，点开桑游头像，敲了个“1”，发送。

——是让桑游直接发微信文件的意思。

微信那头冲冲未动，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已经停滞许久。

就在奚冲忍不住问的时候，桑游总算开口。

“你在家？”

“嗯，”奚冲不明所以，“昨晚不是问过了吗？”

下一秒。

桑游：“江黎呢。”

奚冲敲着平板的手指倏地一顿，他下意识回头，看了沙发上的江黎一眼。

那人正靠着椅背玩手机。

奚冲：“。”

想到昨天桑游那一副气绝的模样，奚冲思考片刻，决定不节外生枝：“…应该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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