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对完α粒子轰击方程式，卷子翻面又写了一题，见人又有进入“学习勿扰”模式的趋势，江黎曲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一下：“题目做到下午，晚上不做题，就视频。”

“今天晚上？”奚冲抬起头来，“不行。”

江黎：“……？”

江黎撂下笔，重新靠在椅子上。

奚冲：“……”

奚冲只好出声解释：“我要出门一趟，不方便视频。”

江黎顿了下，问：“去哪？”

“清云观。”奚冲道。

江黎：“怎么了？”

奚冲：“有点事，顺便看看功德。”

奚冲话音刚落，江黎便开口：“我陪你。”

“不用，”奚冲答得很快，“你今晚不是要回老宅吗？”

江黎有些意外：“桑游告诉你的？”

奚冲“嗯”了一声。

江黎没说话，只靠着椅子安安静静转了两下笔。

再开口时，眉头很快地蹙了下：“一定要今晚去？”

“嗯，”奚冲看着他，想了想，带着点“哄人”意味开口：“明天休息一天，不做题，陪你视频。”

江黎暂时没答，只问：“一个人去？”

“不是，和家里人一起，”奚冲说，“回来可能会有点晚，你别等……”

“到家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

-

从清云观回来，已是深夜。

奚冲在一身香火气中，给江黎发了到家的消息。

怕他不信，还拍了一张卧室的照片。

江黎消息回得很快。

【-：好，很晚了，早点睡。】

想起江黎早上那句“线上虚拟网友还能有个早安，晚安”，奚冲笑了下，在消息框认真敲下四个字。

【Chi：晚安，好梦。】

第二天，两人都没再做试卷，连着视频聊天，有一句没一下聊着，喂喂麻雀，然后讨论哪只麻雀贪嘴，话题也时不时扯到“α粒子”，又很快带回来。

但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地做着彼此的事，看书，整理集训要带的资料和衣服。

可即便不说话，也带着毫无保留的亲密。

转眼就是集训。

集训的日子枯燥乏味，睁眼是题目，闭眼是卷子评析与内测，但偶尔也有“不规不矩”的时候。

一屋子各校顶尖学子凑一块，心思只一动，行动力便跟着窜出来。

虽然不到去年去码头水沟钓小龙虾的程度，但躲着摄像头点外卖，把书桌并在一起，拆了实验室纸皮箱做拦网，拿着Casio991做球拍在教室举行乒乓球比赛，实在不想做题了就去操场连接电路偷看一场球赛，一个没落。

枯燥的日子偶尔也能开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