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昭誉抱着她的腰不撒手,二哈似的把狗头往她怀里拱:「老婆,我醉了。我喝醉了。」
你这醉得不轻啊!
程鸢叹气:「我知道了。」
霍昭誉还在说:「老婆,我醉了,真喝醉了。」
程鸢:「……」
霍昭誉:「老婆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气了吗? 」
「没生气。」
「老婆没生气的话,给我唱歌吧?」
「我唱歌走音。」
「没事,我不介意。」
他动动脑袋,在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听歌了。
程鸢压下推开狗头的冲动:「你不介意,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
「你不想唱给我听,是想唱给谁听?」
「我难道不配听你唱歌吗? 」
妥妥戏精本人没错了。
程鸢一个激动,扇在他乱拱的脑袋上。
终於打了狗头,心中莫名爽。
但爽了片刻,霍昭誉抬眸,眼里雾蒙蒙的水汽褪去,像是清明了,杀气一闪而去:「老婆,你刚刚是打我了吗?」
「没有!」
程鸢心一抖,忙否认了,伸出手,胡乱揉着他的头发,掩饰道:「喝醉了吧?我给你捏捏。」
一番补救后,霍昭誉枕着她的双腿,醉醺醺睡去了。
程鸢:「……神经病!」
她小声嗔了句,抬头迎上程安含笑的眼睛。
他坐在相邻的沙发上,趴在沙发扶手处,似乎也有些醉了,黑框眼镜从鼻梁上垂下来,露出的大眼睛黑白分明,还清淩淩闪着笑:「你跟昭誉哥……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
她浑不在意地问着,想起身,但一动,霍昭誉就哼哼:「别动--」
程鸢:「……」
她没办法,只兀自叹气:「你都不知道他多烦。」
「甜蜜的烦恼咯。」
程宁接了话,走过来,递了一块湿毛巾:「给他抆抆吧。」
言语如常,态度自然,像是之前的争吵没发生过。
程鸢不是个记仇的,怒过后,也就抛开了。此刻,见她示好,领了情,一边接过毛巾给霍昭誉抆脸,一边问:「还疼吗?」
「冰敷了,没什么事,也不疼了。」
程宁平静作答,话音一转:「不过,没下次了,不然我告你毁我容,以后可真养我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扁。
程鸢算是习惯了,也不多说,只纳闷:「你说你年纪轻轻的脑袋也聪明想什么不好,非想不劳而获。」
「你当人都跟你一样清高啊!」
程宁随口一句,见她脸色不对,忙摆手:「罢了,罢了,不跟你说,咱们三观不合。」
她火速退散,回了房间。
程鸢等她没了影,才跟程安说:「你跟宁宁一个学校,帮我留意下,别让她走错路。」
「不会。她比你……精明多了。」
智商被小瞧,程鸢不服气地辩驳:「她那都是些虚招子,真遇到了能耐的,只有被玩的份儿。」
在社会上滚过一遭混出头的人哪个简单?
更何况这些豪门培养出来的孩子?
单说霍昭誉就是个心思深沉的。婚前表现得温顺无害,冯暖暖生日宴把她睡了,还装着纯情小绵羊要她负责。结果呢?狼崽子!
狼崽子霍昭誉沉沉睡着,削薄的唇綫微微扬起,有点满足的笑。
程安看到了,想了片刻说:「昭誉哥很爱你……你成功的案例在前……宁宁很难不羡慕、效仿。」
「没什么值得效仿的。」
程鸢叹气:「我这个是失败的案例。」
程安震惊:「怎么说?」
「一言难尽。」
她咂咂嘴,颇有点儿怅然无奈的样子。
程安不知道她跟霍昭誉的爱情故事,此刻,被勾起了点兴趣:「听昭誉哥说,是你先追他的。」
「怎么可能?」
程鸢也震惊了:「他说的?」
程安点头:「嗯。刚酒桌上。爸问了。」
「真能扯。我没追他。」
这话是真的。
程鸢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她不聪明,勉强考上了个野鶏大学。
所谓创业,也是做卖水果拼盘这种纯出卖体力的活计。
幸而,她能吃苦,一步一个脚印,才有了今天的小成就。
她有了钱,也不乱花,恋爱也不随便谈,怕被骗钱骗色。
等年纪大了,确实有点寂寞,也没敢找太优秀的男朋友,而是看上了霍昭誉的大学同学,丰斌,小她两岁,贫寒学子,文弱质朴的书生,跟她一样有点小励志。谁想那丰斌没追上,自己反被他给缠住了、拿下了。
真真一失足成千古恨。
程鸢回忆着曲折恋爱史,一阵捶胸顿足:「你别听他胡说,这人嘴里没一句真的,惯会骗人。我当时看上别人来着,他非要往我面前凑。」
「你……看上别人?」
程安不理解了,有霍昭誉这般珠玉在侧,还能瞧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