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气冷了,她穿着粉色的面包服,宽宽松松的,像个小企鹅,加上皮肤养白了很多,头上戴着粉色丝绒綫编织的帽子,两侧挂着白色的毛球,颇有些珠圆玉润的可爱。
他看的欢喜,坐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老婆大人息怒,关於程宁的事,我可以解释。」
程鸢不发一言,挑挑眉,意思很明显:解释吧?
霍昭誉亲她白嫩嫩的脸蛋一口,笑着解释了:「你知道的,你妹妹是新闻人,消息还算灵通,知道沈雪楼斥巨资爲妹妹建立一座梦幻城堡,就托着我的关系跟他碰了面,想着采访下他。俊男美女,一来二去自然来电了。」
程鸢听得皱眉:「你该知道这是她的借口。」
「虽然是借口,但不否认,这是个很好的名头。而沈雪楼跟她确实来了电,至於两人能走到什么地步,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不会乱来。」
「正因为如此,她会更有恃无恐。」
她是极了解这个妹妹的,最擅长借势了:「不行,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你别急--」
霍昭誉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起码先问问情况,也别否定她。她这个年纪,最听不得否定的话。」
这话有些道理。
程鸢冷静下来,但语气还是严肃的:「那个沈雪楼斥巨资给妹妹建立城堡,估计是个妹控吧?以程宁那争强好胜的性子,肯定会在这方面吃苦的。」
霍昭誉巴不得她吃苦头,因此,话里染上幸灾乐祸之意:「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程鸢知道他不是个善茬,气得扭他的胳膊:「瞧你干的好事!」
这个好事的女主角在程鸢快要分娩时才来了京都。
令众人意外的是,她不仅面色憔悴,黑眼圈很重,还挺了个大肚子,看着有五六个月了。
程家人吓坏了,一番嘘寒问暖后,才聚焦在孩子身上。
程鸢揪着眉头问她:「沈雪楼的?」
「不是。」
「那是谁的?」
「我圣母玛利亚附体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笑。」
「不说笑怎样?哭吗?」
程宁吼着,眼泪簌簌落下来:「现在我哭了,你满意了? 」
她摀住脸,想蹲下去,可肚子很大,蹲着委实不舒服。
程鸢也不敢让她蹲着,忙把她拉起来,扶坐到沙发上:「你别哭,事情总要解决的。现在你说实话,孩子是谁的?」
「谁的都可以,不是沈雪楼,不要打探,我明天去打胎。」
「你冷静些,这都几月份了还能打?你不要命了?」
程母也跟着说:「是啊,宁宁,你别哭,妈在呢,孩子他爸是谁?咱得要个说法!」
「没说法。」
程宁嘴巴闭得严实:「都别问了,我需要休息。」
她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宜追问。
程鸢也没心力追问,让程萍带她去休息,自己则跟霍昭誉商量:「你去问问沈雪楼,看是怎么回事?」
霍昭誉在程宁出现在霍宅的那一刻就给沈雪楼打过电话了。
对方的回答让他很失望:「不知道。不是我的。」
霍昭誉传达了这个回答:「孩子不是沈雪楼的。对於程宁怀孕的事,他也不知情。」
「你觉得这话是真的吗?」
「看程宁这态度,估计不是他的。」
程鸢无言可辩了。
倘若程宁真怀了沈雪楼的孩子,断然不会狼狈回到京都来。
即便回到京都,她也会求着霍昭誉向沈雪楼要说法。
可不是沈雪楼的孩子,那又会是谁的?
程宁聪明,也不是那种花心放荡的女人。
「想不通就别想了,目前还是照顾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霍昭誉一句话把她的思绪拉到事情的重点上:「看她那状态,也不是个会安心养胎的。」
也只能如此了。
程鸢抛开程宁孩子父亲的事,开始问及她腹中孩子了。
她挺着大肚子,在霍昭誉的搀扶下去了给程宁安排的房间。
一家人都在围着程宁嘘寒问暖,即便她未婚怀孕,也不忍多苛责。
程鸢抓着头发,回头跟霍昭誉说:「你看看这宠溺劲儿,也怪不得她做出这种事来。」
霍昭誉保持沉默。
他多少能理解程家父母的心情,女儿未婚怀孕已经成了事实,再打再駡也晚了。而且,程宁这个性子,真打駡了,不知道又干出什么事来。尤其是她还怀着孩子。而孩子是无罪的。
程鸢显然也知道这个理,叹息一声,走了过去:「这是几个月了?」
「五个月?还是六个月?我也不知道。」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浑浑噩噩等死的模样。
程鸢看着就窝火,耐着脾气问:「可做了産检。」
「没有。」
「怀孕期间有喝酒吃药吗?」
「忘记了。」
她终於火大了:「你现在是母亲了。不管怎样,得对孩子负责。」
程宁抬手就要打孩子,嘴里駡着:「孽种!」
程母忙拦住了:「乖乖,打不得,打不得。」
程宁终究是崩溃了,哭着抱住程母,委屈的流泪:「妈,不是我的错,我不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话太隐晦了。
程鸢听不明白,但也感觉到程宁八成是着了道。她让霍昭誉去派人打听,等待消息的时候又带她去做产检。
出人意料,程宁怀孕四月半。
肚子之所以那么大,是因爲怀了龙凤胎。
程母听得这个消息哭着说:「这孩子投错胎了。」
确实,换到正常的家庭,怀了龙凤胎,做梦都该要笑醒了。
可他们,哪里笑得出来?
程宁问及打胎的事,四个月,只能做引産。
因了龙凤胎,风险很大,极有可能影响未来生育。
形势很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