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还是凶,但总算收敛了些。陈岁云也不能在这会儿和他掰扯这些,只在嘴里叽叽咕咕骂些什么。
陈岁云在床上从来不哭,弄得再狠也不哭。但是他会骂人,骂的还挺脏。二转狗死
冬天天亮的晚,韩龄春起床的时候外头还有些灰蒙蒙的,这一整条街安静的不得了。他作息很规律,每天六点准时起床,七点不到就已经洗漱好准备吃早晚了。
陈岁云耷拉着眉眼陪他,阿金把早饭端到桌子上,几根油条,两碗豆浆,两笼生煎,一大碗馄饨,还有油酱醋等调料。
两人坐在桌边吃饭,韩龄春手边放着报纸,时不时翻动几下。
吃过饭,韩龄春仍坐在窗边看报纸,陈岁云把昨天韩龄春换下的衣服拿给阿金,叫他送到店里干洗。
陈岁云刚打发阿金出去,就见有人从楼梯处过来。
来人是陈霜华,他从外头回来,羊毛大衣上还带着寒气。陈霜华比陈岁云高一些,生的十分漂亮,五官锋利而俊美,眼睛有些发灰,不说话的时候气质阴郁,一开口就变成了游戏人间的浪荡公子。若不是在此时此地,他倒像个优雅散漫的外国贵族了。
陈霜华看见了陈岁云,便往这边走过来,挑着眉笑,“听说六小姐来找你了,阵仗大得很呐。”
“六小姐?”韩龄春听见了陈霜华的话,问道:“哪个六小姐?”
陈霜华不知道韩龄春也在,他住了口,只站在门口对韩龄春打了声招呼。
韩龄春颔首回礼,看向陈岁云,陈岁云三两句将六小姐的事情说了,道:“现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龄春笑了,调侃道:“岁云先生风采不减当年。”
陈霜华倚着门,饶有兴致的看向陈岁云。
陈岁云道:“你不是刚从外头回来?去歇着吧。”
陈霜华点一点头,站直身子,到对过他自己房间去了。
陈岁云回来,提起水壶倒了两杯茶。韩龄春收起报纸,将边角折叠地整整齐齐,道:“昨天他不在,是在外头过夜的?”
陈岁云道:“田太太的外甥女从国外回来,田太太邀请他去马场玩了。”
陈霜华的长相太有攻击性,为人又刻薄,因此接不来男客,倒是诸多贵妇太太小姐们喜欢他,有什么宴会总要叫他去玩。
不比陈岁云的深居简出,陈霜华像只花蝴蝶一样出没在上海滩的名利场。
他端起茶杯,道:“这么三天两头的在外过夜,你就不怕他去姘戏子做相好?”
“他才不会。”陈岁云道:“他还想着攀高枝做驸马呢,跟人姘戏子坏了名声,谁还找他做生意?”
陈岁云往热茶里扔了两枚干梅子,笑道:“他在这上头,最洁身自好了。”
说话间,五川上来了。他是韩龄春的助理,也兼任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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