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龄春没理她,只把手边的报纸折了一折,露出带有容祯人像的那一面。容祯就职监管局这件事大小报纸争相报道,即使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容祯周身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韩璧君看了眼报纸,道:“这就是容家的长孙?看着倒也人模人样的。”
韩龄春把报纸推向韩璧君,韩璧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父亲的电报。”韩龄春道:“容祯今年二十一,你今年十八,年纪相当,父亲让我介绍你们认识。”
韩璧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给父亲通风报信?!”
“是他早有此打算。”韩龄春好整以暇道:“你看你,老老实实待在家多好,这会儿非要跑到上海来,省了父亲多少事。”
韩璧君面色几经变换,最后道:“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韩龄春给陈岁云倒了杯温水,陈岁云看似在一心一意吃饭,实则在专心致志听他们兄妹俩的刀光剑影。
“怎么没用?上海滩可是哥哥的地方,哥哥一定有办法帮我。”
韩龄春看了韩璧君一眼,给她夹了一个虾饺,笑道:“小妹,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只要有能力尽可以去做。如果你能在父亲眼皮子底下逃走,那也是你的本事。可你来找四哥,这算什么?这叫作弊。”
“这怎么能叫作弊?这……”
“好了,”韩龄春看陈岁云吃完了,便打断韩璧君的话,道:“我今天叫人来给你拍几张照片,过两日请容祯到家里来,你们见个面。我会把你们的照片一起寄给父亲。”
韩璧君面上的笑再难维持,她放下筷子,盘子里的虾饺动也没动。
陈岁云拿起餐巾纸抆了抆手,心说怪不得人家爱看高门大户里的恩怨情仇,这不比电影好看。
吃过饭,韩龄春与陈岁云出门散步,韩公馆的花园不算大,不能跑马,不过绿植不少,晒晒太阳走一圈倒是不错。
回来的时候陈岁云都走热了,对韩龄春道:“你给我弄辆自行车好了,我沿着花园骑两圈,走路忒累脚。”
韩龄春笑着应了。
回到客厅,韩璧君已经换好了衣裳,见韩龄春回来,就冷淡地问他要钱。
“干什么?”韩龄春问。
“去置办几身衣服呀,”韩璧君皮笑肉不笑,“要跟人相亲,不得好好打扮打扮?”
韩龄春看了眼韩璧君,道:“叫五川带你去,也好保护你。”
韩璧君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目光落在韩龄春身后的陈岁云身上,便径自道:“岁云先生不如一起吧,您也给我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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