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龄春拿起东西,把凳子还给摊主,还客气地跟人家道别。
午后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不过这时候韩龄春和陈岁云已经回到家了。阳光很好,陈岁云歪在八角亭上的躺椅晒太阳。远处集市的声音还依稀可闻,陈岁云在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他是被热醒的,太阳晒得他出了一头薄汗。
他醒来的时候韩龄春在他身边,打理亭子里的几盆花。陈岁云不会料理花草,他养的花草经常是,所以这些盆栽经常换。而在韩龄春的照顾下,一些快要枯死的植物已经发了新叶,不可谓不神奇。
韩龄春转过身,见陈岁云醒了,便道:“正好,我的茶也泡好了。”
他在小桌另一边坐下,用他新买的茶具,沏了两杯茶。
红茶的香味重,入口却有些苦涩,加了牛奶和方糖后前调太甜,后调太苦,甜苦分明,更加难喝。因此陈岁云一直也喝不惯红茶。
“再试一次。”韩龄春笑道:“再给它一次机会么。”
陈岁云看了韩龄春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茶还是人。
陈岁云接过茶,轻抿一口,红茶的醇厚与牛奶的香甜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了一起。陈岁云顿了顿,又喝了一口。
韩龄春笑了,“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是不是?”
陈岁云不说话,慢慢喝着茶,消磨着时光。
韩龄春终於还是对陈岁云的卧室下手了,他把卧房里的东西挪来挪去的,又倒腾了很多小东西。 作为装饰。
有钱有有钱的装修方法,没钱有没钱的装修方法,他把陈岁云房间里的多宝阁挪到墙边,下靠着罗汉床。多宝阁上排列着很多瓶瓶罐罐,最中间是一个长花瓶,里面插了两只荷叶和莲蓬。旁边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小玩意儿,是韩龄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竹编的小玩意,木头雕的小罐子。还有一串大小相同的黄皮葫芦,挂在多宝阁上。
说不上是多华贵的东西,总之一眼看上去,十分清雅古朴。
他还花了几幅工笔画,挂在房间里作为装饰。陈岁云不是没有名家画作,但他怕画受潮,一直也不肯拿出来。
“你的画行不行啊,”陈岁云道:“人家懂行的见了这画,不会笑话我罢。”
韩龄春自己裱画,闻言看了他一眼,对陈岁云的言语很不满,“你就是那个不懂行的。”
陈岁云嗤笑一声,在罗汉床上坐下,“我不懂行,韩先生倒是跟我说说,你的画有多好,好在哪儿,值不值钱呐。”
韩龄春勾起唇笑,没有说话。
陈岁云看了他两眼,渐渐有些拿不定了,“你的画不会真的很值钱罢。”
韩龄春裱好了画,道:“真要说起来,我画画的水平一般,不管是油画还是国画都不入主流。不过我临摹不错,曾经临摹别人的画,卖出了很高的价格。”
陈岁云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