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之后韩龄春从正房出来,看着廊下的陈岁云。
“怎么,又是劝你回去的?”
韩龄春抖了抖长衫下摆,在陈岁云身边坐下来,道:“只是来走个过场,我父亲都表态了,他们来劝说一二,才与父亲步调一致?”
陈岁云啧啧称叹,“也不是是人家家里都是如此,还是你们韩府独一份,这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上司跟下属。”
韩龄春点头,“这么说很贴切。”
韩府,韩同蕴在政府任职,盛夏七月也穿着西装长裤,一回来就忍不住脱掉外套。韩同安的差事倒是清闲,早早下了班回到家就换了中式装扮。兄弟两个眉眼相似,一个沉稳,一个温和。
花厅里,除了韩同安,还有去见韩龄春的两个管事。
韩同蕴上首坐下,问道:“如何?”
管事回道:“四少爷不愿意回来。”
韩同蕴眉头紧皱,韩同安放下茶杯,道:“二哥,老四是什么性子你我都知道,哪是咱们派人说和两句就能行了的。横竖是他与爹较劲,咱们还是别管那么多的好。”
韩同蕴仍然眉头紧皱,他觉得韩龄春的态度冒犯了父亲的权威,相应的,也冒犯了他作为长兄的权威。
韩同安却问那两个管事,“有没有见到四弟妹?”
管事还没回答,韩同蕴先斥责了他,“什么四弟妹!说的什么话!”
韩同安抿嘴,有些拘束的样子。
管事回道:“见到了,但并没有说话,是个挺年轻斯文的男人。”
韩同蕴哼了一声,“那样的出身……”
韩同安没敢说话。
从韩同蕴这里出来,韩同安跟管事一块往自己院子里去。没在韩同蕴跟前,管事话就多些,“那位陈先生,我去的时候正在喂鱼,瞧着十分悠闲。我与韩义去见四少爷,他也没往前凑。我看他对咱们府上的事情不大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韩同安背着手,道:“咱们府上的事有什么好在意的,老四在上海占山为王,人家不知道过得多好,谁愿意回来找不自在。”
回到自己院里,韩同安摆手叫管事下去。他回到房间,正想往罗汉床上躺,新娶的妻子就过来了。
韩同安前头有一个妻子,后来妻子娘家坏了事,他就在父亲的要求下离婚新娶。新娶的这位少奶奶也是大家姑娘,模样礼仪都好,就是性子娇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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