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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及回神,程愿又忽然把门打开:“我是你保姆?你给我钱了还是我给你脸了?”

说完再次关上了门。

“草?”这还是程愿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刘江涛的震惊大於恼怒,看着紧闭的房门傻了会儿眼,这才没好气道,“妈的有毛病吧?!”

但到底没做什么,拿了盒泡面愤愤地坐回了电脑前。

屋里程愿拆了个小面包随意垫了垫,便躺上了床。

可他闭眼躺了许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房子不隔音,刘江涛粗鲁的叫骂时不时传来,偶尔还能听到楼上夫妻吵架和楼下小孩子咯咯大笑的声音。

身下的床板硬得叫人脊背发疼,风扇吹着房间也依旧潮热不止。

其实程愿是个没什么物欲的人,对环境并不挑剔,所以他才会在薪酬很高的情况下仍然过着苦行一般的生活。

但现在,他却忽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程愿猛地坐了起来。

他额上覆着一层细汗,拧着眉捞过手机,看了下自己的余额。

然后得出了他这最后半年仍然可以铺张浪费的结论,当然这是比起他自己之前的生活而言。

於是程愿不再犹豫,下床拿上了自己的证件和电脑,又随手捞了两件衣服,便径直出了门。

客厅里刘江涛已经又戴上了耳机,完全没注意程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程愿在南城没有入住其他优质酒店的经验,他便直接打车又回了江畔酒店。

“麻烦帮我开一间房。”

酒店前台已经换了人,不是之前给他结帐的那个,所以对於程愿去而复返的行为没有任何惊讶。

她很快便为程愿办理完毕。

程愿接过熟悉的房卡,想到什么,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他走了吗?”

前台小姐没有听懂,微笑着询问:“先生您问的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吗?请问是哪间房的呢,我可以帮您查询一下。”

“不用了。”程愿恍然回神,摇摇头笑着说,“是我记错了。”

说完便转身进入电梯间上了楼。

前台小姐有些疑惑,一时以为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工作失误,刚想找同事问问,台前就又来了一位客人。

许时悬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短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只是露出的眉毛仍然蹙着,看得出心情不佳。

许时悬正拿着手机给孟呈打电话:“天锐的人找你了吗?”

这次许氏集团考察天锐的合作项目是由孟呈牵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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