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如果想再找个符合条件的替代品,也没什么难度。
不过自己的抽身,必然会给柏鹭添点麻烦添点堵——
柏鹭哪怕对自己的行为再不满,明面上也肯定要顾全大局,就算只为了在圈子里的风评,都不会闹得难看。
支持言瑒肆无忌惮搞「决绝」的,只是出於对对方的了解,与赌柏鹭对自己是否培养出了几分「真心实意」,没有任何关系。
言瑒也懒得去试探。
对於柏鹭这种,坚持要沉浸式演绎完美的体面人,「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就该是他的宿命。
起码最近几个月,柏鹭光是处理这些变动,都不会过得太轻松。
想到这一点,言瑒心里倒舒坦了不少。
接柏鹭的车先一步到了,只不过撑着伞走下来的人,不是司机老黄,而是那个敢和柏鹭谈笑风生的实习小助理。
言瑒挑了挑眉,终於肯分点注意到前男友身上了。
只可惜,柏鹭的神色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没有言瑒期待看到的「惊喜」,反而好像有点微妙的不耐烦。
“柏总。”小助理笑盈盈地喊了一声,将另一把伞放到柏鹭手中后,才仿佛刚发现旁边还有个活人似的,“言总您也在啊。”
“实在太抱歉了,车上只有一把备用伞,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您也在,对不起对不起,您稍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去找个便利店。”小男生姿态放得很谦逊,字里行间的诚恳却很虚浮。
原本没怎么在意的言瑒,这下倒还真来了兴致,他微微低下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了这个实习生。
对方比自己要矮上半头,大概也就175左右,少年时期的体型如果没有刻意锻炼,看起来总会更瘦削些,但搭配上他清秀、不过分精致的长相,竟也有了几分野蛮生长的自由气息。
而他此时穿着白衬衫,撑起透明塑料伞,挺拔地站在落满雨水的石阶上,确实干干净净的,看着倒还算赏心悦目。
不过,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除了年轻人独有的朝气之外,并没有多特别。
他叫什么来着?
言瑒试着回忆了一下。
他一向不太擅长记人名,也不擅长认人脸,更别提将两者结合到一起了。
不过倒也不是那种病理性的。
纯粹是因为,在言瑒的认知里,除了自己以外就都是外人。
关系好些的,他会心甘情愿地多花费些精力,至於其他的,都会被归类成没必要的人,摆出他那套应用多年的社交模式,随便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