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柔软,吹来轻飘飘的草木香。
绕得言瑒莫名牙痒,心痒,耳朵尖也连着痒。
像是快要过敏的征兆,但言瑒却猜不着成因。
总不能是对看起来很可怜的小朋友应激吧?
那多不好。
该让他态度强硬不起来,没法利落拒绝对方呼之欲出的心意了。
褚如栩的嘴唇微张,好像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可还没等组织好语言,就被几声起哄给打断了。
“褚如栩!晚上一起打球啊!”
“来吧,今儿对面有俩体院的,你和裴哥都不在,我们不得被人家按在地上锤啊。”
“人家裴哥急着回家谈恋爱,你是要干嘛啊?”
不远处的拐角,正站着几个男生,喊出来的话倒都是邀请,但看他们的表情,显然对球赛输赢也没多在意。
开玩笑和看褚如栩热闹的成分居多。
“我真服了。”褚如栩无奈地嘀咕了一声,朝那边笑骂道:“你们活该输,赶紧消失。”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言瑒的表情,见他没有要生气的征兆,才又炫耀似的在后头补了半句:“我急着给我哥哥做饭。”
不是很急、也不是他哥哥的言瑒:……
算了。
言瑒心里突兀地冒出了这两个字。
和昨天脑热答应对方邀约时一样。
紧接着,「来都来了」、「反正就今天」诸如此类、自我安抚的短句紧随其后。
反正回家也只能一个人。
他本就没什么太亲近的朋友。
只能倒杯酒,躺在空荡荡的小花园里,用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对自己过去的一切选择,展开全方位的批判和反思。
这是理智推动下,言瑒觉得自己分手该后进行的流程,但这也正是他最近在逃避的。
算了。
留下来也好,起码还有个愿意上赶着哄自己高兴的褚如栩。
不亏。
想到这,再次完成自我说服的言瑒,不禁清了清喉咙,状似不经意地岔开了话头。
他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褚如栩的侧腰,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回了自己身上。
“宁大宿舍什么时候有厨房了?”他问道。
褚如栩一怔,但显然,他没从这个问题中捕捉到任何程度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