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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点小碎玻璃渣,不需要再藏着掖着、反覆试探了的小褚会追得更直接的!

第10章

水开撒入一小杓盐,再加些许白醋,用长柄杓在水中快速搅动直到形成旋涡,把鸡蛋贴着水面倒进漩涡中心,然后关火盖上锅盖,等待两分二十秒后捞出,一个漂亮的水波蛋就做好了。①

言瑒放空完成着这套有些机械的动作。

这套他已经重复过上千次的动作。

七点起床,听着财经新闻晨跑,煮面,再配上两个完美的水波蛋。

这几乎是他每天清晨的必备流程。

但言瑒并不喜欢这套搭配,与其把这种行为定义成某种偏好,倒不如说它更近似於一个仪式。

一个不够叛逆且没有意义的、对少年时不可控生活竖中指的行为。

言瑒的人生中随处可见这类仪式:

父亲讨厌满身铜臭味的「奸猾」商人,所以他就对未来不负责任的,用商科填满了志愿表。

儿时一家三口常去的公园,在事业稳定后被他买下,盖成了绝不适合带孩子光顾的情侣主题酒店。

被周围人议论——“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多半都有问题,以后发展肯定好不了,不过生活上应该很自立,毕竟从来也没人照顾过他。”

於是言瑒让自己看起来充满自信和骄傲,从未经历过挫折似的,像那些被娇惯着成长起来的同龄人一样。

可哪怕现在事业有成、富足安稳,没人因旧事对他指指点点了,他也依然拒绝亲自操持生活上的琐碎,甚至连道像样的菜都坚定的不想学着做。

言瑒是很喜欢摆出一副无所谓模样犯轴的人。

习惯用些幼稚的执拗,来让自己远离外界世俗状的怜悯。

好像只要足够从容,足够执着,足够游刃有余,他就不再与「可怜」这个词有半点关系了似的。

“人被判处自由之刑,我们被抛弃在世界中,然而我们是自由的。”②

与定时器放在一起的音响传出舒缓的女声来,是言瑒前段时间无聊,在叶玦的推荐下试听的哲学课程。

这种又玄又虚、时常晦涩难懂的东西,言瑒不太感兴趣,但听来下饭倒还算可以接受。

毕竟,从「事业上升期永无休息日的公司合伙人」,想要顺利过渡到「有钱有闲的无业游民」状态,总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的。

比如今天,他规律的日程,就停滞在了「享用早餐」这步。

不需要工作,也没有邀约,唯一可以随意叨扰的朋友还正在被繁重的工作索命。

今天该做些什么?言瑒不禁有些迷茫。

他上一次没有任何负担享受周末,好像还是刚上大学的时候了。

偌大的四层独栋只住了言瑒一个人,难免显得有些空荡,他孤零零的坐在长餐桌前,听着疑似具有助眠奇效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