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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空闲,就只是单纯的逃避。

言瑒其实很喜欢这座临海的城市,家乡给他带来的多半也都是幸福的回忆。

但怪只能怪他童年太幸福,父母都是爱热闹的人,牵着他的手,几乎走遍了城里所有的大街小巷。

而在美好的表象碎裂后,那些回忆随着时间推移,只有变得面目狰狞这一条路。

不会有被淡化遗忘的机会,暂时也没发现伤痕有痊愈的迹象。

但城市变化其实是很快的,有些新建筑,连言瑒都认不出来了,日子在不断往前飞驰,仿佛过去的事情真的过去了。

言瑒知道,他家里的变故,只是世界上平凡得不能更平凡的一处不幸。

除了当事人,没谁在乎。

但言瑒一向固执。

即使他努力逃避着那些负面影响,却依然执着地想留下点什么。

就好像,如果他能守住儿时的家,从前的生活就能被他永远困在那似的。

“帅哥。”司机突然叫了他一声,打断了言瑒纷杂的触景伤情。

言瑒扯出勉强的笑意,看向对方,只见司机大哥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不好意思地询问道:“你介意我抽根儿烟么?快到交班时间了,实在有点累。”

“不介意。”言瑒摇了摇头,停顿半秒后,主动道,“能分我一根么?”

司机显然有些诧异,趁着等红灯的空隙回过身,打量了言瑒几眼,然后把烟盒往后一递,好心提醒道:“是便宜牌子,很冲的,不好抽。”

“没关系。”言瑒无所谓地笑笑,捏了一根出来,借对方的火机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轻薄的雾,淡白色的烟聚成一缕,顺着半敞开的车窗飘了出去。

劣质尼古丁迅速起了作用,久违的情绪麻痹和廉价的神经刺激,促进着多巴胺的分泌,带来虚假又短暂的快乐。

言瑒终於松弛了下来。

绿灯亮起,司机师傅收回好奇的目光,打开了话匣子,笑嘻嘻地咂舌道:“看不出来啊帅哥,我寻思你们这种白净的社会精英,抽不惯这种七八块一包的东西呢。”

酒精和香烟给予了言瑒双重的慰借,他倒也稍微有点心情能跟人开开玩笑了:“那您看人可是不够准。”

不过其实他已经戒掉一阵子了。

言瑒没什么瘾,他向来克制。

只是应酬时会顺应氛围,忙碌时会点上一根提神。

还有发现柏鹭讨厌烟味时,会故意咬着烟在他面前晃荡,欣赏对方的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