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於努力又受挫,疲於短暂的热闹后的什么都留不住。
言瑒就像讲座里的那条习得性无助的可怜小狗。
哪怕生活还没给他敲下痛苦的按钮,他就已经面无表情地躺到了地上,平淡冷漠地等待着残破结局的到来。
在习惯这一切后,即使门开了,命运怜悯地给了他一条崭新的出路,他也很难再想要主动尝试,去好奇路的那头是四季娇艳的花园,还是荒凉残败的落寞。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小朋友没定性。”言瑒微微垂眸,没底气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等他腻了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耽误他什么。”
叶玦却轻笑了一声:“你才不舍得呢。”
“一边说着随时可以放他走,一边又想尽办法让对方被你蛊惑得挪不动半步。”叶玦开玩笑地捶了对方后背一拳,“你比只知道莽撞的小朋友可混蛋太多了。”
言瑒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蹩脚的借口,失控的邀请,下意识的引诱。
他也不禁笑了出来:“不愧是学心理的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打住,严禁将我们心理相关行业从业者妖魔化,人人有责。”叶玦扁着嘴,伸长手臂在垃圾桶上按灭了烟,苦兮兮地摇着头,“我已经厌倦别人见我第一面,就让我看他表情,猜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言瑒弯着嘴角,眼里满是戏谑。
片刻后,他偏过脸去,不自然地躲避着叶玦的视线:“如栩他……很好,就是因为他好,我才会不敢靠得太近,却又想把他留下。”
言瑒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和叶玦很少这么严肃的讨论私生活上的事情,倒不是因为别扭,只是从前没有这个必要。
叶玦的生活和童话一样美好幸福,随便拎出来聊几句都像是炫耀。
言瑒有关柏鹭的那部分实在无趣又枯燥,也就是今天得知对方这么多年一直在试图精神控制自己,才终於有了点值得深思的故事感。
而其他的……像乱七八糟绞缠着的麻线,哪怕言瑒想讲,都不知道该从哪段不幸开始讲起。
好在叶玦并不在乎这些,他实在是个足够合格的密友。
“先顺其自然吧。”言瑒抿了抿唇,淡淡地总结道。
叶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目视着前方,默契地又沉默了好一会,叶玦才缓缓叹了口气,语调温和地说道:“我不会劝你,因为我无法为你们关系未来的走向负责,但我觉得,你该给自己一个从过去走出来的机会。”
“是不是通过恋爱都好,想不想选择褚如栩都好,只要是健康、安全的方式就好。”
叶玦朝远处吹了声口哨,布朗尼听到后迅速做出反应,停止了玩耍,两只小耳朵一颠一颠地朝他们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