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瑒像看傻子一样,上下扫视了他一圈,冷漠地讽刺道:“你有病看病,来我家发什么疯?”
“你能不能别总这个语气说话。”柏鹭眉头紧蹙。
言瑒瞥了他一眼,歪了歪脑袋,摆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不一直都是这个语气么?”
“分手了恢复原始设定不正常?”
“我不像柏总,我记忆力没问题,行动力也还可以,不至於一个多月过去了,才想起来到前男友家讨说法。”言瑒轻轻挑了挑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像是真的很疲惫似的,“还非要半夜来。”
“那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言瑒停顿了片刻,嗤笑一声道:“不是活该么?”
柏鹭的表情已经没法更难看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反驳着「前男友」这个说法:“我从没想过要真的分手。”
“你不知道柏家那群人什么腌臢手段都能使出来么?”柏鹭的眼神复杂,看言瑒是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关系影响不了我什么,他们用你来攻击我怎么办?”
“光是对付那那边我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你这边如果出什么问题,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小瑒,你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拎不清?”柏鹭好像很失望似的,再次熟练地将矛头刺回了言瑒身上,“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你对我连这点了解和信任都没有么?”
“我对你的感情难道还需要去反覆证明么?”
柏鹭把甩锅这一招练得实在是炉火纯青,仿佛天底下就他一个人不容易,就他最无辜,全世界都不了解他的用心良苦似的。
在一起时,言瑒虽然不喜欢,但毕竟还带着点从前的滤镜,眼不见心不烦也能无视过去。
现在,言瑒只觉得对方可笑。
柏鹭的话毫无说服力,没有道理又十分牵强,甚至连逻辑链都是破碎的。
言瑒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对方气出什么毛病来了。
怎么他今天发挥得可以这么糟糕。
言瑒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他的确有些累了,甚至有些懒得和柏鹭争执什么。
与对方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讲道理,比给小学生辅导作业还要艰难。
小学生还能尝试用武力压制一下。
柏鹭则是大写的油盐不进。
他太以自己的那一套衡量标准为中心了。
在两人交往的初期,言瑒还会尝试去搞明白对方的想法,后来发现实在难以琢磨,就无所谓地放弃了。
只要柏鹭不常把那套用在他身上,言瑒也疲於和他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