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别人留下的是希望,留给褚如栩的不是要替她善后,就是些让人心碎的任务。
明明母亲去世的时候,褚如栩甚至也还没到十六周岁。
“真不公平。”言瑒小声嘟囔了一句。
褚如栩笑着,快速地用食指碰了碰言瑒的鼻尖,又快速撤了回来:“这有什么的,我们很少能有机会见面,对彼此都很陌生,也很难培养出太多感情。”
言瑒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不认同,却也没打算否定对方的说法。
褚如栩看出了对方的不满意,便自然地转换了话题:“那跟你聊聊褚千泽?”
言瑒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其实也没什么太特殊的,就和影视作品里的豪门恩怨差不多,褚净赚那么多钱,里面肯定有点不干净的成分,公司里有几个专门设置出来的岗位,就是为了等东窗事发的时候用来顶锅的。”
言瑒点点头,这他倒是知道,资本常用的手段罢了,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
柏鹭之前也动过这方面的念头,被他坚定的驳回了。
他对赚钱本来就没什么太多欲望,更不愿意做这种冒险且不正当的事情。
但一般这种岗位的待遇都很好,比普通的管理层要优越很多,毕竟是说不准哪天就会出事的活儿。
“然后呢?”言瑒问道。
“十几年前有个工程出了差错,负责那个项目的就被判了几年,原本褚净给他的赔偿条件,几乎是够他们全家几辈子衣食无忧的,那人就安心地把责任揽了下来。”
“结果出狱后发现褚净没有兑现承诺?”言瑒猜测道。
“何止啊。”褚如栩撇了撇嘴,“那人出狱后,发现自己的孩子生病,因为没钱治疗去世了,妻子受不了刺激,进了精神病院,父母也都相继出意外走了。”
“太惨了吧……”言瑒眉心重重的拧着。
褚如栩却说这还没完呢:“他本来留了后手,藏了证据,虽说不能对褚净伤筋动骨吧,但起码也能让公司股价跳水。”
言瑒一听,就知道了结果:“褚净早把证据找到销毁了,还把当年的窟窿填平了。”
“聪明。”褚如栩点了点头,“然后那人倒也是个硬骨头,心如死灰地决定跟褚净同归於尽,但褚净的行程保密度极高,保镖也几乎随时跟着,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但褚千泽每天是要上学的,而且高中生嘛,家里是关不住的。”褚如栩原本平淡的语气里多了几丝阴翳,“结果他下手的那天,褚千泽正好来城郊看我。”
“我俩就被他一起绑了。”
“具体细节就不说了,我也不太记得了,最后反正那人让褚净二选一,褚净慌了神,连掩饰都忘了,毫不犹豫地选择让我去死,然后绑匪可高兴坏了。”褚如栩停顿了一下,刚要继续开口,却被言瑒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