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听雨的语气不容置疑,铃兰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冷漠的扫了一眼横了满院子的屍体,年听雨再度将目光转移到蔺阡忍身上。
“为什么要来北境,为什么要来救我。”年听雨努力保持平静。
蔺阡忍将头偏向一边:“您是臣的君,您若是死了,臣在皇宫又如何能活,所以臣来北境只是自保而已。”
如果年听雨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蔺阡忍,他真的会信了这鬼话。
腿断了,年听雨抓不到蔺阡忍的衣襟,只能伸手扯住他的腰封,重复道:“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来北境,为什么要来救我!”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蔺阡忍竟然从中听出了隐忍和挣扎。
他看向那只握在自己腰封上的手,神色晦暗。
不就是冒险来救了年听雨一次吗,他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见蔺阡忍黔默不言,年听雨握着腰封的手抓得更紧了,还用力晃了晃:“你说话啊,蔺阡忍!”
名字被叫出来的那一刻,蔺阡忍猛地看向年听雨,语气说不上惊喜还是惊吓,更多似乎是讶异和好奇,最终一点点平静下来。
静了好一会儿,蔺阡忍蹲了下去。
他没有问年听雨为什么会认出他,或者年听雨是怎么认出他的。
他拉住年听雨手,看着他周身混乱的气息,温声问:“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为什么呢?
年听雨波动的情绪一点点平静了下来,然后不受控制的思索蔺阡忍的问题。
良久,年听雨在心中得出一个答案——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穿书前,他被自己最信任的搭档背刺,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而他那位搭档和蔺阡忍做过同样的事,在他陷入危险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决定放弃他的时候,他的搭档只身跳进了大裂缝,将他救了出来。
如今再度面对这样的情形,年听雨如何能不害怕。
他怕自己会像当年一样愚蠢,因为一次不管不顾的相救,就交付自己的信任。
这件事肯定是无法对蔺阡忍细说的,年听雨甚至不知道自己改怎么解释,只能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尝试张了几次口,但每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最终不断颤动的唇被蔺阡忍用手指按住了。
“解释不出来就不解释了,”蔺阡忍的手指撵过他的唇,最终停在他的眼尾处:“人没事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年听雨的错觉,他似乎从蔺阡忍的话中听出了“怜惜”的意味,就和三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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