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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自己骂了一句“下流”,蔺窍忍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行平复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蔺阡忍这几日同样没怎么休息,躁动的心还没彻底平复,人便睡着了。

蔺阡忍睡得并不安稳,他断断续续梦见好几次年听雨死於非命的场景,整个人不断被惊醒。

只有当蔺阡忍真真切切的确认年听雨还活着,他才会一点点放松下来,重新入睡。

与蔺阡忍相比,年听雨睡得可就踏实多了,一觉直接睡到早朝前。

何福生若是没有进来,年听雨相信自己还能继续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之时。

清醒了一会儿,年听雨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明明已经醒了却还在继续赖床”的人:“起来了。”

蔺阡忍拉住他的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哑声道:“你才回来,再叫嬴夙多带一天又何妨。”

年听雨提醒:“今天要预走一遍祭礼的流程,你我都得在。”

若是情况正常,年听雨肯定接受蔺阡忍的提议。

但他的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然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行走跪拜了。

礼部侍郎为保祭礼能够顺利进行,昨天下午对一些细节做了一点微妙的更改,并拖赢夙给他带话,请他一定要带一个人去预先走一遍流程,难免祭礼出了岔子。

见人始终没有起来的意思,年听雨推了推蔺阡忍:“快点起来了,别睡了。”

“别戳了,”蔺阡忍抓住他的手:“我起我起,我这就起。”

年听雨横眉:“我没戳,是推!”

蔺阡忍坐起来:“不信。”

听着帐内一阵“你你我我”的称呼,何福生将头低低的埋了下去。

等绫罗帐里的人探身出来,何福生将头埋的更低了,难言的嫉妒在心头滋生。

想他跟在年听雨身边这么多年了,年听雨都未曾在他面前用“我”自称过,可这个人才来多长时间,就叫年听雨屡次为他破戒,如今更是连自己的身份也抛之脑后了。

何福生不动声色的瞄了蔺阡忍一眼。

或许,只要这个人死了,年听雨就能变回去了。

何福生暗自心想。

***

祭礼的流程和两年前无二差别,只是需要年听雨走路的地方变成了蔺阡忍推,需要年听雨跪拜的地方变成了蔺阡忍替他跪拜,年听雨最终只需要念好悼词即可。

一想到蔺阡忍后日要给自己上香跪拜,年听雨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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