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夙暗自叹了口气,问:“这事发展到这个地步,苏海成不可能不做防备,我们要是查不出来证据怎么办?”
“人活着就会留痕。”年听雨道:“所以指挥使大人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查出证据的——”说着,年听雨打了个哈欠:“孤累了,回宫休息了。”
本想叫蔺阡忍扶他一把,但看蔺阡忍似乎还有话要对赢夙说的模样,年听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撑着马车下去了。
年听雨走后,蔺阡忍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起赢夙,嘴里什么也不说。
赢夙被看的有点发毛:“你不跟他回去,是想挨罚,还是单纯的想留在这里打量我?”
“看你。”
蔺阡忍下意识想去摸手指上的玉扳指,但却摸了个空,只能摸手指。
摸了一会,蔺阡忍道:“赢夙,我发现你对年听雨的疑虑格外的重,宁可去相信苏海成,也不愿意给他多一点信任。”
他确实格外防备年听雨。
赢夙坦诚道:“苏海成我自认为对他知根知底,但年听雨不一样。当年你派我调查他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不对劲,明明在边关生活还算可以,怎么就非得回到年战西身边遭罪呢,甚至答应进宫这种事,这不纯给自己找罪受吗。所以我觉得,他进宫的目的不纯,绝不能放下对他戒备心。”
“这会脑子又够使了。”蔺阡忍抬眼看向赢夙:“那你觉得他进宫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赢夙凭借自己多年的审人经验,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死活都要进宫人,无非就是为了权势钱财和地位,年听雨现在不都得到了吗。”
“他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三样,不如将阿冶取而代之。”蔺阡忍道:“可他不仅没有这样做,还一直在认真教导阿冶,所以他进宫的真实目的绝不是这个。”
赢夙:“有我在这里坐镇,他不敢。”
“不,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想。”蔺阡忍道:“连我都逃不过他的算计,以你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脑子更逃不过。所以,他要是真想算计你,早就把你玩死了,而不是给你这么大的面子。”
脑子偶尔不够用这件事赢夙承认,因为他有时候确实有点跟不上年听雨和蔺窍忍思考事的速度。
但有一句话赢夙不认。
“什么叫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用他给?”
“是,你确实不用给他,这只是一种表示友好的方式。”蔺阡忍道:“你看看苏海成,他和你一样手握重兵,可年听雨今日对他说的话哪句不带刺,哪句不是在敲打。算了,你自己想去吧,我还有事。”
话音落下,蔺阡忍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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