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和蔺阡忍相处的时候,这种感觉最是强烈。
蔺阡忍总是能照顾到他的情绪,察觉到他的不安与惶恐,然后不动声色的打消他的顾虑与担忧。
如果——
他是如果,等剧情线走完后,世界意识给他留下和离开的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留下。
他不管这个世界到底存在与否,只要蔺阡忍是真实存在的便好。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都不与我说话了。”
年听雨的思绪被蔺阡忍的声音打断,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错不在我,不必自责”,难免有些感慨罢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蔺阡忍忽然想起那个叫“燕丞”的人,心里有些不对味,他试探道:“人变成一副模样总有诱因,之前是不是总有人和你说一些不太好的话,比如让你承担各种责任。”
有一说一,蔺阡忍猜对了。
燕丞以前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作为领导者就必须勇於担责”之类的话,以至於他有点被洗脑了,一旦出问题就会下意识的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但此时此刻,年听雨忽然意识到,这个想法好像不太对,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瞧年听雨一副懊悔的表情,蔺阡忍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越发想把那个叫燕丞的王八蛋拉出来揍一顿了。
只可惜现下问那个人在哪里不太合适,蔺阡忍只能看着他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无需为任何人自责。”
“知道了。”年听雨没有忘记正事,却也还有点担心蔺阡忍的心情和身体,於是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骑快马吗?”
蔺阡忍知晓年听雨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昨夜连钰来的时候,他着耳去听两人的谈话了,知道盛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只睡了一个上午就醒了。
本打算等年听雨醒了就立即动身,终究还是没忍住和年听雨多说了一会儿话。
但眼下年听雨既然无事了,他也确实该动身了。
蔺阡忍将欲起身的人按了回去:“你现在不宜奔波,我先自己带着大臣回去,十天后我亲自来寒山寺接你回家。”
年听雨:“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蔺阡忍道:“但是年年不要忘记我的身份,我可是皇帝,什么大风大雨没经历过。再者母后昨天也训斥过了,要我有个皇帝的样子,所以哭那一场就足够了,别担心。而且你现在拖这个病怏怏的身体回去,怕是回到盛京城就又烧起来了,你说我到时候是去分心照顾你呢,还是去和那些大臣纠缠呢。”
蔺阡忍在这乱糟糟的情况下恢复了身份,确实够他忙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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