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上多处撞伤,不过这些伤口都要不了命。她的致命伤应该是脖子上的手指勒痕,初步判断应该是被掐导致的窒息性死亡,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内,也就是凌晨的五点到七点之间……”
年轻的法医简洁地做了初步分析,将女孩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而后站起来,问:“屍体什么时候可以抬走?”
旁边做记录的实习警官有些为难,“这……邢队长还没来……”
正说着,邢沉顶着一张臭脸走了进来。
他倒不是脸色不好,就是太憔悴了,仿佛早上起床气还没消就被人硬生生地拉起来干活似的,怨气和怒气不受控地散发出来,看着都能叫人发怵。
“邢队长,您来了……”
“不用招呼我,我自己看。忙你的去。”
邢沉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利索地戴着手套,直接一旁的法医,走到死者面前停下。他作势要扯开死者身上的外套,有一只消瘦的手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她下面什么也没穿。”
“……”
邢沉似是才发现项骆辞这个人的存在似的,缓缓地偏过头,对上了金色眼镜框后面的那双漆深的眼眸。
两人僵持了几乎有三秒。
项骆辞察觉自己的举动不太礼貌,正要松手说抱歉,然邢沉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腕:“你就是——”
邢沉认真仔细地看了看他衣服上的胸牌,继续把话说完:“项法医?”
“……”
这道突如其来的友好的语气,吓醒了打着哈欠的沈照、徐智,连克制着一定不能打哈欠而被憋红了眼睛的宋克南都抬头看了过来。
只见他们平时脾气臭嘴巴更臭的队长,此时正咧着嘴笑,跟昨天听到徐智夸人家多帅时保持的镇定完全不一样,他此时几乎能说是情绪失控。
众所周知,邢沉嫉帅如仇,一般的美男子入不了他的眼,能进他眼里的都被他关小黑屋,这回不摆脸色还乐得跟傻子似的简直算得上稀奇。
项骆辞的表情亦有些茫然,多年养成的良好修养让他遇事不慌,随和地回了句招呼:“邢队长。”
邢沉:“……”
许是昨天宿醉,些个脑细胞还没睡醒,导致邢沉这阳奉阴违的伶牙俐齿发挥失常。
他再次盯着项骆辞看了看,确定没认错人,奈何对方没有认出他的意思。
不过也合乎常理,那次见面后至今过了五年,而且严格意义上,两人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认识。
最后邢沉也没好意思套近乎,从善如流地跟他握了握手,说:“都是同事,以后多交流。”
项骆辞不自然地推了下眼镜,温润地抿了抿唇:“好。”
“……”
徐智已经放弃围观——这种勾搭帅哥的借口已经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太尴尬了,他想脱离刑一队组织五分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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