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点,沈从良是他母亲大人的初恋。
两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谈了有两三年,这恋情已经进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在订婚当天,沈从良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需要立刻动身,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交代,把郑女士一个人丢在婚宴大堂就跑去执行任务了。
邢沉这母亲啥都好,就是好面子,哪受得了这等委屈,当场直接宣布和沈从良分手,且老死不相往来。
那会沈从良年轻气盛,大有全身心投入警局工作的架势,觉得还没做好为人夫为人父的准备,真就默认了那句冲动誓言。
再之后,郑女士冲动之下找了邢沉他爹邢云,次年就冲动地生了邢沉这个大胖小子。
孩子满月那天,郑女士特意抱着邢沉来警局里送喜糖——主要是为了气沈从良。邢沉的父亲是个脾气极好的教授,他甚至不介意他老婆过去的风花雪月,还十分大方地想让沈从良做邢沉的义父,当时把郑女士气得,差点就要把他拖去民政局了。
就因为郑女士这一拦,多年后邢沉在事业上就少了个庇护他的干爹。
好在邢沉争气,虽然脾气随了他妈,一样的又臭又硬,但他聪明啊,派去实习几个月就帮助警方办了个大案子。沈从良是个珍惜人才的主儿,在郑女士逼着邢沉辞职的时候忙不迭地拎着几瓶好酒亲自上门谢罪——表面上承认错误,实际上还是惦记着邢沉这块肥肉。
郑女士虽然气了沈从良很多年,但到底是不敢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沈从良肯认错,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再拿着捏着就显得过分了,两人彻夜长谈,握手言和,自后虽见面也没说什么好话,但总归不是猫和老鼠的关系了。
具体如何说开的邢沉不知道,因为那晚他和邢父把沈从良带来的酒全部搜刮去了顶楼,父子俩喝得神清气爽。
等两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郑女士才走上来,揪着邢父的耳朵嚷嚷:“喝喝喝,就知道喝!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下面你是一点都不担心?!就不怕我吃亏啦?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向来温和的邢父,趁着酒意突然嗓门大开,“谁?谁欺负你?!是不是姓沈的……沈从良是吧?走!我这就给你教训他去。我跟你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警察吗?不就是能打了一点吗?他字写得有我好吗?他的学生有我多吗?他除了好看一点有我温柔吗?有我这么爱你吗?!哎,没有是吧,那这狗男人就不打了,怕脏了手……”
看穿一切的邢沉和郑女士:“……”
用郑女士的话说:“你爸就是个能说漂亮话的胆小鬼,醒着的时候不敢提沈从良,醉了也只能在牙尖里打颤骂人家,真动刀枪来,我都没打前战他肯定就给人‘跪’了。”
郑女士就瞅不起邢父这和事佬的软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