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弘化拘泥地瞟了徐智一眼，说：“那天我中了彩票，很激动，听到几个人在讨论这个缘吧软件，说用这个十分安全，不会被人查出来，而且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不违法。活儿好的话，还……还能让她们帮忙生孩子……我就是想试一试，后来我捡到一张名片，上面有链接，我就下载了。可是我太倒霉了，第一次就碰上一个认识我的……”

徐智挑眉，和沈照对视一眼，“就这么简单？”

昌弘化点头，微垂的眼眸看起来阴沉又胆怯，他说：“我后来我才知道是有人故意设计我的，那个女人……是她们一起陷害我的。还有那个把我打晕的男人……他不仅知道我的行踪，还故意把那个女人约到我这里，就是想杀了人然后嫁祸给我，他们想让我当替罪羊，你们相信我，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

徐智笑了笑，“那你这还是口说无凭啊！”

昌弘化：“……”

他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等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变得一副老成的样子，他说：“我有一个怀疑的人，那个人跟踪过汤、汤——”

沈照：“汤冉？”

“对……”昌弘化说：“如果我提供线索，能减刑吗？”

邢沉在观察室说了什么，沈照面无表情地转述他的话，说：“昌弘化，请你搞清楚，你现在没有权利跟我们讨价还价。你投案自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走投无路吧——面对警方的通缉，你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无法去医院检查自己的身体，就算检查出你被感染了艾滋病，你大概也没有这么多积蓄进行治疗，而你投案自首只是为了更好地治病。”

“……”

谎言被揭穿，让昌弘化的表情难看至极。

昌弘化说：“我曾经去找过汤冉那个女人，看到有那个人跟着她，就拍了照片，那个人你们也认识……”

十分锺后，徐智拿着昌弘化的手机走进观察室，看着邢沉欲言又止。

但邢沉现在最在意的可不是什么线索，他这张脸上整就是一副谁该干嘛就干嘛，但别特么惹我的样子，他对徐智递过来的手机视而不见，对旁边的一位警察说道：“把监控关了，我进去跟他聊几句。”

“聊你个大头鬼！”

沈从良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冒出来，不容置喙地道：“这个案子未结之前，邢沉你不要再给我惹事。还有你们，都看好他，谁敢把他放进去，明天直接不用来上班了。”

邢沉：“……”

第31章

照片里那个男人靠在楼道的墙上，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裤子是紧身牛仔裤，整个人十分修长醒目，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嘴里呼出一口白雾，十分熟练的动作。

黑色口罩被他拉下包着下颚，浅金色的头发被塞在耳朵后面，衬托他那张脸十分精致小巧，皮肤白得像刷墙的粉铺过一样，神情透着一丝冷漠。

这是邢沉从未见过的项骆辞。

刑一队办公间，徐智和沈照时不时抬头瞄向邢沉办公室——自从看到昌弘化拍到的照片之后，邢沉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只是站在窗口边，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

办公室里云雾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