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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沉插兜靠在书架上,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继续把最后一排的书抆干净,似是终於装不下去了,头靠在书架上沉默地哭了起来,后面越来越控制不住,干脆放声大哭。

按说一个男人这么个哭法,显得懦弱又没骨气,但邢沉却难得没有因此看轻他——和那日西装革履的谄笑胁肩的酒店经理比起来,显然这个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我那天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她跟我说没事的,这事很快就过去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下午还是偷偷地去她家里看了看。当时我看到蹲点的警察在找她,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我打她的电话,果然关机了。”

“她从不轻易关机,就算手机没电,她也会在十分锺之内找充电器充电开机,可是我打她的电话打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人接!……我应该早点报警的,如果我早点坦白,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包元正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邢沉不晓得安慰人,更何况是一个男人,便在一边默默地抽烟,等他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

过了十几分锺,包元正的牢骚发完了,看了邢沉一眼,大致意思是“我都哭成这个鬼样子了你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邢沉从兜里摸出拿包烟,打火机也一起摸出,推到包元正跟前。

“……”

包元正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拿了过来。

“你找我来不会是让我安慰你的吧。”邢沉嘴里叼着烟,似笑非笑,“那你可能找错人了,我这个人嘴欠,骂人我在行,安慰就算了。”

包元正哼笑,“邢队不也在找我?”

邢沉弹了弹烟灰,“你能来找我,说明你已经有坦白的心理准备,我便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包元正开口前用力地吸了口烟,让烟雾穿过肺部,仿佛驱走身体里的阴霾,打通了他的四肢八骸,邢沉便清楚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十分重要。

果然,包元正一开口就抛了一颗炸弹出来,他说:“杀死汤冉的凶手不是昌弘化。昌弘化这个人我多少了解,他为人谨慎,但是胆子并不大,极度自卑,甚至有一点社交恐惧症。杀人这种事,尤其是那种残忍的手段,他做不出来。”

邢沉点点头,“你有怀疑的对象了?”

“不是怀疑,是肯定。”

包元正接下来的每个字都仿佛是用牙齿磨出来的,字字沉重尖锐,“那个人是查致远!一定是他!只有他这么恨汤冉,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