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沉只是挥了挥手。
“邢队,我打算明天离开这里了,我——能走得掉吗?”包元正突然说。
邢沉开了车门,转身点了点头,“当然,一路走好。”
包元正:“……”
那是邢沉听到包元正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他当时能仔细回味一下,包元正那句话并非在问他,而是问他自己,或者再回味一下他今日为汤冉的坦白,也许就不会造成后面的那场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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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沉回到家时,卧室的灯没开。
这么早就睡了?
邢沉蹑手蹑脚地推开客房的门,发现床上也没人。
“叩叩。”
邢沉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就见项骆辞穿着雪白色的T恤和灰色居家裤,施施然地站在书房门口。
他应该刚洗了头发,头发柔软蓬松,衬着那张脸越发柔和俊美,眼镜下的那双乌黑的眼仿佛泛着水光。
邢沉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他房间,“我刚刚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你做噩梦了。”
嗯,邢队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与生俱来的。
项骆辞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邢队事情都忙完了吗?”
“嗯。回来拿个东西,一会还得回局里。”邢沉靠在墙边,瞅着项骆辞这张俊脸,“你在书房看什么?”
项骆辞唔了声,眉眼有点闪躲,修长的手指挠了挠耳垂。不知是不是邢沉的错觉,他甚至觉得他的脸也有点红。
突然,邢沉似是想到了什么,挺直身体,大步流星地走到书房,果然。
那张被他偷偷藏起来的画像,被项骆辞给瞧见了。
“……”
邢沉的身体僵了一下,对上项骆辞清亮的眼眸,轻咳道:“这是上次那个女画家给你画的画像,托我交给你。我一时给忙忘了。”
项骆辞眨了眨眼睛,立刻说:“我没有。”
“嗯?没有什么?”
“……”
很快,邢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没有脱衣服给黄珂当模特,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往项骆辞身前上下瞄了几眼,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项法医身材这么好呢。”
“……”
项骆辞想解释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
他掩嘴咳了声,说:“邢队长,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就跑了。
邢沉反应也极快,当下就找地方把画藏起来。然这偷摸的勾当还没完成,项骆辞又再次走了回来,显然也看出了邢沉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