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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比我还狠,因为你没有心。”

“没有心,那就对了。”

“你只需感受杀死他们带来的快感,看着他们垂死挣扎……”

“你要不要试一下,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是什么感觉?”

项骆辞蹲坐在角落里,满脑子都是女人尖锐的声音——女人疯狂地笑着,手里拿着刀,刀上流着血,站在昏暗的角落里定定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漆黑得像个无底洞,又仿佛一个行屍走肉,终於她举起手里的刀,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项骆辞惊得呼吸微变,四肢险些瘫软,只得撑着后面的墙慢慢站起来。

女人越走越近,突然一根绳子圈住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被用力地拽向墙面,握住绳子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的手,他颤抖却又用力地拉紧绳子,不给女人丝毫挣扎的机会,抓住女人握刀的手,又狠狠地抬起刺进她的胸口。

嗤——!

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溅了一地,仿佛把项骆辞的衣裳都染成了鲜艳的红。

项骆辞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女人软弱无力地倒下去,然后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头发几乎掉光了,皮肤干瘪难看,牙齿也稀稀疏疏的,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地下爬起来的怪物,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在月光的映射下连青筋纹理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窝深得仿佛被人刻意挖掉了两块肉,眼睛也浑浊得像被涂了一层灰,但目光……却能看出柔和。

他的声音难听得像用石头在粗糙的墙面上挖、刻出来一样,艰难、一字一句地说:“你——不属於——这里。走——走吧,孩子……”

项骆辞用力地握着拳头,死瞪着他,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地闭上眼睛,良久才又睁开。

客厅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男人不见了,女人的屍体也没了,地上的血、刀都消失了……不,它们就从未存在过。

不存在过。

项骆辞在心里重复着,表情慢慢变得冷静起来,没有温谦得体,甚至还透着一种怪异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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