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骆辞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这都用的什么词!
项骆辞走去楼道,邢沉握着手机贴在耳边正接着电话:“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三十么?行啊,要不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说去?想抱孙子?嘿哟,当初我祸害您的时候您可是巴不得把我掐死在襁褓中啊,给你生,再教出我一个混世魔王,到时候吃亏的是谁?行了,这事别给我安排了。”
邢沉烦躁地挂了电话,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光荣地被烟呛着了。
他狠狠地咳了几声,眼泪都咳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来,已经有一瓶水递进他手里。邢沉抬眸看了看站在那的项骆辞,默不作声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靠在墙上,把烟拧灭。
两人沉默了片刻。
项骆辞说:“你爸妈其实……”
“我逼你了么。”邢沉打断他。
项骆辞抬头,被邢沉那双漆深的眼神注视着,邢沉缓缓说道:“我没有逼你做任何选择。所以,你也不要劝我,可以吗?”
邢沉不等他开口,把那瓶水拧好,塞进兜里,站直身体,说:“谢谢你的水,屍检结果出来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
项骆辞:“……那个。”
邢沉回头。
项骆辞似是有些冲疑,沉默了一会,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晾了我半个小时,明知道我会生气却还是和别的男人聊得这么开心?还是……想再次明确地拒绝我?”
“……”
邢沉的语气里不免有赌气成分,他认真起来的时候眼神也挺犀利的,仿佛项骆辞一个点头,他攻击性上来就过去把人给按倒似的。
好在项骆辞没有在他的陷阱下做选择,他思索了许久,才找到一个较为恰当的解释:“他只是我的……朋友。”
“他是谁我自己会去查。”
“邢沉!”
项骆辞的语气有些急切,喊出口才察觉失言,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拳头,尽量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说:“邢沉,能不能不要闹了。”
邢沉知道自己确实冲动了,他先前只想着来日方长,终有一天能慢慢地在项骆辞心里撬开一角,但他忽视了也许项骆辞心里藏着其他人,这让邢沉十分心慌。
在外人面前他从来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独独在项骆辞面前,他一点脾气都藏不住。
邢沉没追过人,从来没有。
他对一个女孩的好感也止於欣赏层面,也许他曾因此认为自己是慢热型的,现在想想,总归是没有遇到一个让自己冲动的人罢了。
一想到项骆辞拒绝他拒绝得如此干脆,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那样轻松温和,邢沉就嫉妒得发疯。
办案子的时候邢沉向来镇得住脚,因为他知道只有比他们镇定,才能逼得对方露出马脚,就算偶尔暴躁了,也是等拿捏着对方的弱点,在气势上枪战先锋逼得对方节节后退直至无路可退。
但此时他似乎已经忘了这种本能,这种自乱阵脚的冲动实在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