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没活明白的是我啊……”邢沉心里说。
或许他从来没有看懂过项骆辞,项骆辞对他的关心也许真的只是出於同事之间的那点客套,他对别人大概也如此的好,只是邢沉没亲眼见过,所以邢沉自以为是地就认定自己是那个唯一。
真是太荒唐。
真是……太狼狈了。
邢沉从来没有这么,这么的郁闷、丢人,甚至他最不想承认的羞耻、难受。
-
通话挂断后,项骆辞还维持着把手机贴在耳边的动作,好一会,他才僵硬地把手机拿下来。
方才他表现的平静登时破裂,浑身的力气仿佛突然都被抽离了般,无端由来的无措、心慌,茫然,几乎要把他心底那点希冀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慢慢吞噬掉。
或许,他就不该回来的……
既然选择了隐瞒,就应该躲得远远的,尽管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这样做了。
-
少年时候的邢沉其实性子十分跳脱,且自恋。
但他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不留余力地坚持到底,用一种流行的话来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他把这句话活灵活现地用在了少年时候的雷罪身上。
“你是刚搬到这里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体育课不一起玩吗?你会打球吗?不会我可以教你。”
“你怎么总是不理我,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
雷罪被这个厚颜无耻并不厌其烦地少年跟了快一个星期,他走到哪这家伙就跟到哪,简直比跟屁虫还要殷勤。
终於雷罪受不了了,停下来,又静又黑的眼眸看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少年一副高高在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和他们打了个赌,这一个月的时间必须要和你形影不离,直到你承认我是你的朋友为止。”
十二岁的邢沉个子已经算高了,可在眼前这个人面前总还是差了一支半节的,他不服气,只得稍稍垫高脚跟,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改观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