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克南恰时走过来,“什么饭?哦,那个啊,是项法医送过来的吧,我看到他来了,好像还在办公室里面待了一会,我还以为你们在聊什么事呢。队长你是睡蒙了吗?”
“……”
邢沉愣了愣,暴躁的脾气仿佛一下子瓦解开去,留下一脸愕然慢慢演化。
项骆辞来过了?
他冲疑地盯着那盒饭,似是想起什么,又低头看了看刚刚盖在他身上的不知被挂了多久的警服外套,眉宇间那点阴郁彻底消失不见。
但沈照也没见他因此有多高兴,他安静地把外套挂好,拿起车钥匙,想了想又把那盒饭捞在手心,走了出来。
“嘟嘟的事你们先找着,我有事出去一趟。”经过他们的时候大也没停,邢沉的语气淡得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气势,“愣什么愣,忙你们的去。”
虽然邢沉看起来雷厉风行,但也没能遮住他的疲惫感,有那么一瞬,沈照觉得他消瘦了很多,而这不过短短几天而已。
宋克南百忙之中问了沈照一句,“他和项法医到底怎么了?”
沈照看了他一眼,说:“刘队刚刚抓的人在哪,我去看看。”
宋克南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没继续,道:“你说在火锅店闹事的几个人?刚刚关在看守所呢,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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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沉是突然反应过来的,关尼刚刚的问话里曾说那个幼师骂罗良平恶有恶报——也许只是他想多了,但是最近的案子几乎都和报复这个词有关联,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线索。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拨了一个号码,很快号码接通:“邢队?我不是说了,没有雷罪的消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不要他之后的资料,我要他之前的。”邢沉不容置喙地说:“他被昌弘化收养前所有的资料,跟谁有过联系,事无巨细,我都要。”
“你和不是为难我吗?!”
“嘿哟,老庞,当初你找我办案的时候可没少让我为难过啊,这些年我免费给你提供的线索有多少,又暗中给你破了多少案子,您心里没点数吗?”
电话那头的庞局吃了瘪,嘤嘤几声,“看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雷罪是从你们京州的人,你不找你们的人查,找我?你这……”
邢沉笑了笑,说:“当年你在沈局手下实习的时候,在这边发展了不少眼线吧?要不这样,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不麻烦你。”
庞局直接挂了电话。
“……”
邢沉挂了电话,哼笑一声,正要开车门,胃部突然一阵痉挛,疼得他冷汗直冒,弓着腰忍了一会才缓过来。
这几天在办公室里喝酒喝太欢了,报应。
邢沉苦笑地自嘲一声,打开车门坐进去,捧着那盒饭发了一会呆。